纪盈笑:“那你如何另算的与你那位故人的债?他已身死啊。”
“养大他的孩子。”
……
纪盈觉得她的头脑好像哪里卡住了,反应了半晌才说:“你和李掌柜的那个孩子其实是……”周姨娘身边就一个孩子啊。
面前着蓝衣的清秀女子,清冷淡漠,挽起的一抹淡笑在这冬日里倒有些温和暖意:“那快六十岁的干巴身子趴在人身上,更漏滴不了十下就得下来,还真以为生得出孩子啊。”
她说得温和,纪盈咽了咽口水,打了个寒颤。
喜雁看纪盈出了寺门差点摔了,扶着她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周姨娘。
“原本以为是空谷幽兰,”纪盈看了一眼在远处朝她行礼的周姨娘,叹道,“是朵食人花才对。”
“那我们回吗?”喜雁问。
“不回,我同府里人说了,今日住寺里,”纪盈看了看这山道,色暗淡,“我们绕到后山去。”
度明寺山后是坟岗,埋葬的多是这些年战死疆场的人。
当年兄长死后便被埋在了此处,爹娘一直念着迁坟的事,却一直未得到机会。
后山只有一户人家,三间小屋子,里头住着个守坟的老人。
纪盈说今晚暂住于此,老人家也便应下,只道她是来看望故去的亲人的。
立碑的坟不多,纪盈很容易找到了哥哥的坟冢,自来此处后一直惦念着要来,却一直怕着。
青石森寒,夜色已重,茫茫山里只剩下她面前一点灯火。
当年究竟发生过何异样之事……他们在京城所知,不过是守城不敌而殉国罢了。
“哥,我离开京城了,”她浅浅笑着,眼中含了泪,“可有什么用啊。”
在哪儿也不得清净。
山林微动,背后的树林里并没有风却沙沙作响。
“……哥,就算我没出息没能耐,你生气也不用这么吓我吧。”她缩了缩肩。
她大着胆子举起灯笼缓缓朝后头走。
“谁啊……啊。”
呼出白气的人影证实面前是个活人不是鬼,纪盈松了口气,听到面前人的轻喘,将灯笼抬高。
“将军?你怎么来了。”
他眉毛上挂着些树上落下来的残雪,呼吸急促,鼻尖微红。
“度明寺着火了,火师上来灭火,我怕你住在寺里出事……”陈怀侧身看到了纪明咏的墓,猜到纪盈来此做什么了。
他见到她平安,呼吸也平缓了不少。
微冷的手抚上了他的眉,掸落他眉上雪,微热的手炉被她捂在他手里。
“我没事。”她鼻子微酸,双眸清亮,脱下裘衣披在他身上,一点暖意覆于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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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明咏:大晚上,你们在干嘛???想闹鬼g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