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谅见谅,我自然不会跟你这乡下丫头计较。”孟明婉轻瞥一眼夏卿,那眼未落到实处,复又轻轻摇着谢娇的手臂撒娇。
“娇娇,我们去看荷塘的荷花吧,据说是那外藩人养出来的品种,现在这时节便已盛开了,在这儿待久了都有些无聊了。”
“就是就是,我也想去看那荷花了。”
其他两人也附和道,似乎极想离开这里。
“你呀,小孩子脾性!”谢娇亲昵地点了点孟明婉的鼻头,又歉意地看了一眼夏卿,才开口道:“卿卿先自己逛着,过后我再来寻你。”
说罢就要被孟明婉拉着走开。
“卿卿。”
脚步还未踏开,就听见商炀的唤声,声音有些大,周围的人纷纷往那他身上看,又瞧着他急切地走向一女子。
“夫君。”
谢娇就要迎上去,却被商炀忽略地交错而过。
商炀给夏卿披上一件蝴蝶样式的纯白色镂空披风,透过她浅蓝色的衫裙,倒有几分高雅的气质。
“哥哥。”
夏卿见着披风便知做工不凡,心中疑惑,不是说让她低调些么?
“今日天还是些许凉,这披风你且先披着御寒。”
“是我思虑不周,没想到妹妹穿得单薄。”
谢娇松开孟明婉,凑上前去。
“不劳你费心,且去跟你那些好姐妹赏花去吧。”
商炀却不理会,看也未看一眼谢娇,只怜爱得看着夏卿。
“我......”
谢娇脸上一红,似乎羞赧,却也说不出辩解的话。
方才那些,商炀应是看到了,不然也不会这么明显的生气。
倒是很久,没见着他这么明显地表露情绪了。
“哥哥......”
夏卿不愿意因她让谢娇和哥哥之间产生嫌隙,说到底,也是她和君厌那些扯不清的事导致的。
“孟家姑娘,我妹子与你并无纠葛,只希望孟姑娘不要整日里胡思乱想,有时间去恶意揣测旁人,不如多专研琴棋书画,莫浪费时间在不存在的事情上较真!”
商炀又对着那缩在一边的女子说道。
“我也没说你妹子什么......”
孟明婉素来是有些怕商炀的,此刻被直剌剌地针对,一时气势弱下去几分。
“你吓她做什么!”
谢娇护着孟明婉,心里有些生气。
“我先带我妹子去见长辈,各位请自便。”
说完,也不待他们反应,就带着夏卿离开了。
夏卿想插话,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傻愣愣跟着商炀走了。
走得有些远了,夏卿才弱弱开口:“哥哥你不该那样对谢姐姐。”
“夏卿。”
商炀停住脚步,正色道。
“哥哥......”
夏卿见他色严肃,像极了小时候准备训她时的情,一时之间也呆愣在原地,背不觉挺得笔直。
“你是我商炀的妹妹,天皇贵胄之血脉,怎可这般受人折辱而不敢反抗分毫。”
商炀眼中带着怨恨,似乎在怨恨自己,又似在怨恨夏卿。
“哥哥我......”
可是,她现在只是夏卿,不是商卿了呀......
眼中蓄积起泪水,毫无察觉得一滴滴落下。
她受过这许多的委屈,又何止这么一件,又何止这么一件啊。
“日后你在哥哥身边,且不必与任何人曲意逢迎,你若喜欢君厌,那便嫁了又如何,小小一个孟家,哥哥得罪得起。”
商炀见妹妹哭,心中不忍,声音也缓和了不少。
夏卿听着,这么些年分别的生疏感消散了许多,商炀还是那个会一直护着她的哥哥。
“莫哭了,等下还要见几位亲戚,都是母亲亲近之人,见着你,定然欢喜。”
商炀轻轻摸上她的发顶,安慰着。
“哥哥只想你随心而活,哥哥会永远护着你,不让人伤你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