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只脸色有些难看,嘴唇微抿,片刻后才问道,“衡哥哥,你是如何知晓的?”
“我看见……裴家的马车送你来的。”沉衡散了气势,便颇有些颓疲之感,看着低着头的柔只心里百般滋味,“柔只妹妹,我只你定是有苦衷,可那……那人不是我等平头百姓可以惹得起的。”
“连圣上都要让他三分,避其锋芒而形势,你一女子,在郡王府实在不是良选。更何况那日,他似乎对你……”沉衡一咬牙,向柔只附身一鞠,“如有有什么需要,柔只妹妹大可来找我,怎么说我身上也有个举人头衔,也许,也许能护着妹妹也不错。”
柔只挤出一个笑来,“多谢。只是,麻烦先帮我瞒着这件事,千万不要让王妈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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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马车里,柔只还是心不定。
路过的茶楼好似也在谈论嘉敏公主和亲一事,高谈阔论中还提到了“怀璧郡王”“弹劾”等字眼,柔只瞧着自己的手背发愣。
真的是因为我吗,因为我才送嘉敏公主去和亲?他为什么一点都没有告诉我?如今他已经可以左右朝政至此,连街上都在议论纷纷,可见朝中大臣们该有如何意见。
柔只自责于一时疏忽给裴砚许带来的麻烦,内心另一个声音却在告诉她:裴砚许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温和。
他是黑夜中的朗月,但柔只从前只看见了那轮月的明,却忘了他身后的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