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两年后她才7岁,也不大,还可以去外边寻个差事,只是她一介孤女,要想一个人立家,还是困难重重……等她回过来,裴砚许已经躺了下来,单薄的眼皮微微合拢。
他有些困倦了。
“出去。”裴砚许命令道,而后再也没多余的力气说别的话语。
柔只安静地退出了房间,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房间。
*
柔只的行李很少。
几套衣服,几本书,一点首饰,更少的胭脂水粉,这就是她全部的家当了。
在来这之前,她住在一座小镇上,一个小院落,在巷子深处,跟着奶娘住,隔壁有叔叔婶婶照拂她。
来这之后,她住在自己同父异母兄长的院落耳房中,在院子中间靠边,她一个人住,管家照拂她。
柔只是那无根的浮萍,幽幽地,顺着那命运的河川,就流进了怀璧郡王的别苑,流到了裴砚许的身边。
她叹了口气,开始想念自己的小院中那颗梨花树。
那是娘亲去世前,偷偷攒钱购置了这套破破烂烂的小院,在怀她的半年前种下的梨树。
娘亲是意外流产而死,在后来的一次生产中,那时她才四岁。如今那颗小梨树也已经有了亭亭如盖的雏形。
好想娘亲,好想奶娘,好想小院,好想梨树。
柔只把自己埋进被子里,无声地流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