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只有太宰治及以江户川乱步非常清楚隐情,不过这两人都很不约而同地闭上嘴,只是默默看着织田作之助一脸心不在焉。
侦探社的门被人推动,来者问道︰「不好意思,请问织田先生在吗?关于现想的事想要跟他聊聊。」
织田作之助秒速起身︰「我在这。」
侦探社楼下的咖啡厅。
相泽消太总是单刀直入︰「这次,我想要和你谈论关于雄英的完全住宿制。」
织田作之助随和表示︰「只要现想那孩子是安全的话,我都没关係。」
相泽消太的黑色瞳孔充满一种怪异,他望向织田作之助一眼,随后他又移开视线,不知道是否错觉,他觉得对方一谈论到现想唯空的事就会表现得有点笨拙。
织田作之助犹豫了一阵,问︰「还有……现想她现在还好吗?」
「现想的话,昨天已经出院了。」相泽消太微微停顿,语气里带点犹豫︰「我原本想要把她带来,一同和你讨论这件事,可是她不在家。」
他理解般的点点头︰「这样吗……」
周围渐渐变得安静,气氛开始变得压抑,渐渐变冷的咖啡倒影着自己茫然的表情,甚至连大脑都开始想要放弃思考,放弃思考有关于她的一切。
「织田先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儘管把现想交给我们吧。」也许是看出织田作之助的矛盾情绪,相泽消太道︰「在我看来,现想是个聪明而且有天份的人,也许是因为过去导致她出现迷失……只是,就我看来,某日她会想通一切的。」
「……这次的事,我其实很担心的。」织田作之助沉默几秒,又忽然开口︰「但是……现想向来是个爱逃避的人,我虽然有考虑过要不要拒绝你们,只是我尊重她的意愿……而且,既然她选择面对我就没有必要帮她决定了。只是……我恳请你们能够好好保护她……」
相泽消太郑重表示︰「我们一定会保护好现想。」
呼,这无疑是松了口气。
作为一位监护人来说,织田作之助似乎是位满好说话的人,但是相泽消太隐约看出他内心其实是相当担心现想唯空,而且两人之间的关係似乎也有一种异常。
如果必须要为两人的关係做出总结,那大概是种友人与家人的关係,可是在相泽消太看来,织田作之助似乎未能完全了解现想唯空,他彷彿是清楚了解她的本性,却因为此无法靠近。
相泽消太相信,织田作之助肯定是关心现想唯空的,可是他不知道他对于现想唯空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他不能确认那个冷淡到漠然,漠然到游离的她内心是怎样想织田作之助,他唯一能肯定的是,这两人并未能互相接近。
也许这很讽刺,可是相泽消太觉得,正因为织田作之助未能完全深入她的世界,才能踏足她的世界,才能稍为比一般人更了解她的内心。
说到底,现想唯空始终还是一位冷漠的人,不懂得也不会去表达自己的情绪,把所有内心事压抑到心底,这是她本来的性格吗?也未必。只是相泽消太很确信,她很复杂,复杂到连自己也不了解自己。
同样。
明明是同一首歌,为什么会出现这般大的变化呢?
可怜阿。
演奏厅内,同样的节奏,同样的乐队,表演着同一首曲,连观眾给予的掌声都是跟以前一样激烈,可感觉就是出现了某些变化,令人觉得不安。
直到视线落到角落——
察觉到她的视线,一如既往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勾起了一个笑容,那绝对是称得上挑衅、讽刺意思的笑,甚至连眼都充满暴虐。
银白发少女似乎并未受到挑衅,只是抿着嘴,蓝色眼眸彷彿盖上了一层薄膜,把眸底里最深的黑暗笼罩,深黑得像黑洞,执意把人吸入、吞噬、摧毁。
作者的话︰织田作和现想的关係其实有点像他和太宰,现想是允许织田作的存在,可是经歷令她难以忍受再次被伤害,或者说她害怕与对方太过接近会伤害对方。再加上现想本来也不是爱表达自己情绪的人,从她来到雄英后用了久久的时间才开始接受自己的存在,就可以看出她是一位极度「慢热」的人,因此他们很难会拥有「超亲密」的交流,但在心灵上的话(小剧透),这两人在彼此心中都是佔有一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