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弥说:“不是,我没激动。是这个菜。”
他看破不说破地笑了下:“那你要问我什么?”
想问什么呢?苏弥一时也想不到。
“跟你有关的?”
苏弥微愣,尴尬地笑了笑:“能有什么跟我有关的啊。”
简潮幽幽地嗯了一声:“是没有。”
苏弥咀嚼着一小块米饭,又道:“他说他还蛮快活的。”
他答应得从容,滴水不漏:“是快活。”
苏弥点点头。
简笙是个藏不住话的:“为什么没有找对象,难不成他有个爱而不得的多年白月光?”
苏弥埋着头吃饭,耳朵竖得挺高,如果不是突然提起,她差点都要忘了谢潇言给人写过情书这事。
半天,简潮模棱两可地答:“不谈恋爱需要什么理由?没找就是没找,不合适,没看对眼。都有可能。”
他说这话时看着苏弥。
苏弥一抬眸就对上他略带深意的眼。
画外音,是简笙在说:“是哈,打光棍总比滥交要好。”
因为简潮的到来,苏弥跟简笙两个女孩子之间的话题戛然中断了。她也就没再提关于床上那些更为隐私的事。
一无所获地从简笙家里出来,谢潇言的车按时按点泊在楼下,开车的还是陈柏丛。
谢潇言坐在后座,他一身深色正装,苏弥坐上去时,他没有丝毫反应和动作,只是合着眼,一定是睡着了。
于是,苏弥关门的动作都变很轻。
直到车子开出去一阵,拐弯路口,有人在后面按喇叭,将谢潇言吵醒。他徐徐睁开眼,松开紧拧的眉,这才注意到身边人,稍稍一愣:“怎么不叫醒我?”
苏弥说:“你不用每天风雨无阻地来见我。”
谢潇言揉了揉眉心,双目还很惺忪,语气含糊,但也不难听出那点吊儿郎当的气性:“有人乐意陪着你,你就享受着。被大帅哥伺候是你的特权,别跟我说不用。”
“……”还怪霸道的。
苏弥都不知道怎么回。
每一天在等候他时,从忐忑、期待,到心安,慢慢地,最初那种因为被护送而产生的亏欠感也消失了,就像自然而然在经历着爱情。
半晌,他才对她温和地笑一笑,说心里话:“下雨了,就想见见你。”
又过半晌,她给予一点回应,点了点头。苏弥的回答很小声,与其说给他听,不如说给自己——“我也挺想见你的。”
一个季节的结束,换来许多的新生。
没有哪一个春天是特别的,会令她记忆犹新。除了这一年,她和谢潇言结婚的第一个春天,他有了家,她有了第二个家。
总是别扭,总还有些未消解的东西横亘在他们之间,总是不能够快速地看清自己的感情变化。
但是苏弥仍然发现,她好像没有那么抵触新一段爱情的发生了。
在普普的陪伴之下,冬眠多时的卡卡终于探出了它的脑袋。
守护星找回了与它锁定的天体,冥王星和卡戎拥抱在宇宙的边缘,他们再一次拥有了一生一世的可能。
“古希腊话里的四季由来,有一个典故。”
在回去的路上,谢潇言看着窗外雨水,忽然和她讲起冥后。
作为农业女的女儿,她被冥王掳走到冥界,因为父母过于思念,冥后会在每一年的春天回来探望,她的到来预示着万物生长。而每一年秋天,她又回到冥界,她的离开预示着草木枯竭。
“春天,就是冥后回到了人间。”
而你回到了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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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阵子,苏弥跟谢潇言各自忙碌,她的巡演计划已经开始启动,忙到差点把一件事给忘了,之前说好要去青田滑雪。
约定好的蜜月一拖再拖,等到两人动身去青田已经快三月下旬了。
这蜜月过得有些草率,没挑太远的地方,到京郊,开车不过两三个钟。只相当于是个周末游。
雪场是人造的,赶早春来,游客寥寥。
这么多年过去,各大新建的雪场竞争激烈,青田已经不是很多人的首选。这儿比苏弥第一次来时冷清许多。
上一回是高中某一年冬令营,校里组织,她借那次机会学会了滑雪。
苏弥会想到这个地方,是因为她有东西留在这里。
雪服是谢潇言准备的,情侣款,之前岭文合作的一个品牌方送的。
vp的休息室,苏弥换好衣服出来。某人像个大爷似的慵懒,靠在一个老旧的八仙椅上,手里握着一瓶矿泉水,戴着耳机听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