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林知默暂时没有开口,只是先从袖中掏出张帕子递给她。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白鸟没纠结一秒就接过,知道他刚才那个举动也是为了应证帮自己脱困说的话,暂时不管可信度是多少,但至少在宁王殿下出面的情况下,这个理由解释她为什么刚才一直不在那四季园内也是能过关的。
“刚才我跟着齐夫人身边那个叫梅心的婢女走,你知道我看到什么吗!”
她捏着手帕一角,说得好像再度回到现场一般激动。
林知默一边听,一边默默收回自己的手。
对方像是完全没有注意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说……那叫红岫的婢女是看过黑纱之下的花才暴毙身亡的。”他略一皱眉:“可有看到邪气?”
白鸟摇头:“没有见到之前看翠玉枝那样东西时出现的邪气,只是红岫虽然人已经倒了下去,可口鼻眼还流出了黑色的液体,只是一接触地面就迅速消失不见;除此以外就是他们在掀开黑纱的时候有很难闻的恶臭传过来。”
林知默抬眼看她。
白鸟低头看向自己,在他面前转了一圈:“我好端端的。”
“晚上需要注意点,有些物邪气入体却隐而不发,往往会等到夜半阴气旺盛的时候才会作祟。”
“……明明是公务员,结果人身风险这么大的吗?”白鸟左思右想:“那我能跟你睡一间不?”
“男女授受不清。”
“我都不是人了!你还这么穷讲究干什么!”她直嚷嚷:“隔一道屏风总行吧!”
“哦,当然如果你是为了名声考虑,或者真的不习惯,那我收回刚才那句话。”她补充说明。
林知默看看她,觉得对方多半是吃定他对姻缘名声这件事毫不在意,这才好像故意“画蛇添足”地加了这句话。
“可以。”他道:“如果你也不在意。”
白鸟眉梢一挑:“我还在意什么,我这个身份都是编出来的。”
就算说得和真的似的,实际上她在这里还是一个漂泊无依的孤魂野鬼。
白鸟趁着机会把刚才看见的都告诉林知默,等换了身衣服重新回到四季园的时候,就看见齐夫人脸上还是挂着笑,只是那道笑容怎么看也没有不久前赏花宴刚开始的时候来得春风得意。
白鸟跟在林知默背后,借位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果然没有见到齐一潭的身影,除此以外在扎堆的公子哥里也没有见到齐一潭的长兄齐一谷。
“听闻白姑娘在外边儿摔了一跤,可还好?”
白鸟抬头,看见的是阳舞大长公主似笑非笑的情。
“我还以为白家人都已习惯寒风暴雪、冰上往来,没想到现在来了暖和的京兆,竟然马失前蹄。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这个时候她是不是应该先代入一下人设,但她连边疆日常生活到底是什么情况都不清楚,要是说错了这不人设彻底崩坏了。
就在她低头思索该怎么开口回答比较好的时候,只听见林知默的声音先响起。
“还是侄儿的错,前方路滑却没有提醒,这才使得白姑娘跌倒。”
阳舞大长公主脸上笑容一僵,此刻脸色黑得快要和隔壁的齐夫人有的一拼。
“侄儿以茶代酒敬姑姑一杯。”
也谈不上多么正式,不过这份愿意把她放在心上的表示就让这位从小尊优养处的大长公主不由展颜。
不得不说,也是很好哄。
他们来的时间有些晚了,其他人早已在蜿蜒秀美的小溪边落座玩了有一阵子。
原本白鸟还一边心里想着事,一边跟在林知默身后往前面走,直到走在前面人忽地一停,她险些没刹住车直接撞在他挺拔的后背上才反应过来,到这个时候应该去女眷那里坐下。
只是……
她忍不住看了眼阳舞大长公主的脸色,觉得现在要是坐在这位主旁边恐怕接下来有的受。
“一条,一条。”
就在她想着用什么办法换个座位时,耳旁传来的是苏沁及时雨一样的喊声。
她一回头,看见苏沁身旁还有一个空位时,就明白对方肯定是提前给她留好位置,太贴心了!
于是她提着崭新的裙摆一溜烟地就跑到苏沁的身边坐下。
后者坐的不算靠前也不算靠后,但右手边恰好是一丛开得正好的山杜鹃,她坐在那个位置绝对既不抢眼也不抢风头,还在大长公主的视野盲区里。
白鸟心中提前过年,完全没有任何的不忿或愁苦,甚至还能眉开眼笑地在苏沁身旁坐下时,低声问道:“你们开吃多长时间了?”
苏沁头靠近她,同样用很小的声音回答:“还没吃!就光喝酒了!”
“我还以为你要坐前面。”
从进齐府开始,苏沁的表现就很强势抢眼,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却坐在后方位置。
苏沁一撇嘴,“本来就不擅长这个,何必还冲在前面给齐一潭当垫脚石。”
虽然上辈子活着的时候没玩过这么高级的酒桌游戏,不过多少也从课本上了解过一点流觞曲水的玩法,自然知道这个时候是展示文学才华的大好时机。
看样子苏沁本人和她一样属于肚子里没多少文墨的。
“不过看刚才齐一潭急匆匆地出去,是不是发生什么了?”不愧是同样被盖了龙印的同僚,就算一直没有离开四季园内,苏沁好像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不仅如此,齐一潭的兄长齐一谷同样不在场,殿下虽然是和你一起回来的,不过李鸣集又不在。”
她们两个坐的位置既不靠近长辈们,也不算接近同辈,于是能靠在一起放肆地咬耳朵。
“大事?”分析了一通的苏沁最后做了两个的总结,以向白鸟求证。
白鸟没做声,只是直接点头,回了三个字给她以做概括:“死人了。”
苏沁倒吸一口凉气:“难怪齐一潭要急匆匆出去。”
她又想起那朵诡异的花,在短暂的间隔之后,不知为什么之前笃定的东西也变得不明确起来。
犹豫片刻,虽然没有明说,不过她还是低声问道:“之前你看到的物会有死人的情款出现吗?”
“虽然我想去,不过我们朱雀司一般不会直接冲在前面,你看寻枝姐也清楚,我们更多是在事前或是后方进行辅助;要是贸然冲上去,反而是碍手碍脚。”苏沁回答:“比较有经验的还是白属、玄武属,当然殿下所率领的青龙属也很擅长。”
白鸟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将苏沁刚刚说的人名一一对应起来。
白虎属里有之前领着她去后院小阁里刻章的老赵,还有文质彬彬像个文官的言肆,以及总是和老赵喝酒却千杯不醉的江先生;玄武属则是有李家兄弟和平风,后者咋咋呼呼已经见识过,前者虽说是兄弟两人,但她也只见过作为同僚的李鸣集一人。
刚刚苏沁说李鸣集不在此处,说不定就是准备在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去看看那死人的真相。
“不过你也真是不在意自己现在的情款,刚刚你与殿下一起回来的时候,不知道多少人要来骂你。”
苏沁摸摸自己的下巴,看着一只玉色的象牙酒盏慢悠悠地飘过自己眼前。
“树敌太多,以后在这个圈里不好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