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乱哄哄的,比打仗还乱。
梁楚凡被打死了该怎么办?
可梁楚凡这是强/女干未遂,路听野只是保护她而已。
她要怎么做才能保下路听野?
立刻给他办出国手续把他送走?还是联系最顶尖的律师团队,对,然后.....
“别怕,姐姐。他只是晕过去了,死不了。”路听野走到沈常乐面前蹲下,一只膝盖跪在地上,指腹轻柔地抹掉她溢出的泪水。
“真的?”
“嗯。别怕。”路听野打趣说,“就算是死了也是我杀的,大不了去自首吃牢饭,姐姐记得一个月看我一次就行。”
“说什么呢!”沈常乐气得瞪他一眼,可瞪也是有气无力。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开玩笑!
沈常乐没力气理他,颓软地靠着门,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嘶哑着嗓子冒出一句话,“那你帮我给他几耳光。”
路听野嗤一下笑出声,觉得自己就是丫后宫戏里头给娘娘跑腿的小太监。
“得嘞。主子。”
他起身,慢条斯理挽袖子。
........
把梁楚凡拖进卧室的卫生间,锁上两道门,客厅里这才清净不少。沈常乐又命令路听野去洗手,再把她抱去沙发上躺一会儿。
一米九的大男孩,让这偌大的套房都显得拥挤逼仄起来,他乖乖被女人使唤来使唤去,半句怨言也没有。
“你怎么出这么多汗?”路听野不过是探了探沈常乐的额头,汗水就浇湿了他满手。他色明显担忧,还是没多说,只先把人抱起来,女人很轻,跟朵云似的偎在他怀里。
“要不干脆洗个澡?我帮你守门。还是我去厨房弄点吃的过来.....你裙子也脏了,你脱下来我给你洗,拿吹风机吹干就能........”
沈常乐窝在他的怀里,眼迷离地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唇瓣,滚动的喉结,他说的什么,她一个字都听不见。
她只知道,他的怀抱很温暖,声音好也人,低低的磁性/诱/惑的要命。
耳朵贴着一层薄衬衫,听到他胸腔里那颗蓬勃跳动的心脏,干净的白檀香萦绕在鼻尖,还有一抹薄荷洗手液的香气,年轻男孩的荷尔蒙气息像疯草一样肆意围.剿她。
“姐姐......”
直到一声嘶哑的姐姐打破了沈常乐坠入幻境的意识,她猛地回过,发现自己正勾住路听野的脖子,唇珠碰着那颗滚动的喉结。
沈常乐吓得猛然缩回去,心头阵阵发热。
路听野眼睛里藏着一抹她看不懂的情绪,“我不走,姐姐。我就在这陪你。”他用指尖挑开一抹贴在她下颌的发丝。
沈常乐垂下头,用头发遮挡住,躲着狠命咬了一口手指骨,“我不是故意的,我被下药了,路听野。梁楚凡也被人下药了。”
路听野怔住,色凝重:“下药?”
沈常乐一边强忍热意一边费力继续说,“对。可我没有喝陌生人递来的东西......吃的也都是和所有人一样的食物.......”
谁会给她下药?谁敢给她下药?不止给她,还给梁楚凡下了药。但凡她的意志不坚定,意乱情迷中早就和梁楚凡睡了,过后也只能自认倒霉,船上鱼龙混杂,谁知道是谁做的。
“应该是那杯牛奶。”路听野想了想,开口。
“牛奶?”
“因为你说的这些症状我都有。而我们同时喝过的就只有那杯牛奶。”
沈常乐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他。
路听野忽然深吸一口气,猛地扭过头,警告自己不能再盯着她的眼睛。
他来之前是靠着含冰块才压住心里的那股燥热,可很快,那股燥热就压不下去了。他有预感。
沈常乐此时红着眼圈,双眼含泪,迷糊又勾人,那下三滥的东西让她变得全然不像平日里高傲矜贵的公主,反而像一只惹人心痛的雪地里的小狐狸。
路听野怕一个忍不住就成了梁楚凡第二,怕亲手撕掉她身上那条脏兮兮的丝绒裙,怕这么多年的肮脏的念想喷薄而出。
怕真正的自己吓到她。
冗长的沉默,两个人都沉浸在各自的心思中,直到沈常乐吐出一句有气无力的话:“我知道了。”
“嗯?”
“是宋太。”
“........”
除了宋太,没人敢跟她和梁楚凡同时下药。若是成了,第二天醒来,一切都只能归为阴差阳错,而她将彻底摆脱不了梁楚凡。
甚至有可能会留下照片,视频。
这才是最恐怖的,这将会是整个沈家的软肋。
但凡开口,要多少沈家不给?一个亿?两个亿?十个亿?沈常乐不敢想。
沈常乐气得手都在抖,还是逼自己勾出一个微笑,她自认是小心谨慎的人,可还是有无数算计她的。
她早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家人,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对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