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他,只觉方才被碰到的手臂,难受的感觉都缓和了很多。
她又垂下眼帘,色淡淡的,不知道该怎么梳理自己的情绪。
然而,却在下一秒,有人在她的手臂上轻拍了拍──虽然她穿着阮郁之的外套,也就是拍在他自己的外套上而已。
「这样......有没有好一点?」他望着她笑。
她的心跳好像再也控制不住了。
当温若和回到家时,本来还在想,今天被训话的时候该说什么,也不要把阮郁之给说出来。没想到,她一推开家门,温母还是一如往常地招呼她回家,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直到她回到房间,收到翁怡萍的讯息才知道原因。
原来他们班今天很多人都翘课跑去打球了,所以班上也就记了她缺席,也没打电话通知家长。
她一边拿酒精边手机消毒,一边望着萤幕上的消息。
一切都太顺利了,她反倒有说不出的不安。
例如,温父今晚回家还是来骂人了,虽然说的不是她翘课的事,而是突然敲她的房门,要她自己去厨房看看,为什么满地都是水──因为家里就她最常洗手,所以除了她,不可能有人弄成这样。
这是温父自己得出来的结论,而她一整晚都没去厨房洗手。
从一开始的解释、反过来被骂顶嘴,温若和就再也不想对温父多做回应了,反而不顶嘴,他很快也就骂完了?这样不是很好吗?
不只是她,她发现她姊姊──温曼欣,也都是这样子。
人不就是这样吗?当你做了一件事、然后被骂了,转头做了另一件事,不管结果好坏,得来的只会是责备,也得不到任何一句夸奖,久而久之,那人就会真的成为一名一无是处的人,打从心里觉得自己什么事也做不好。
她从不觉得自己哪里好,也知道该习惯,面对一次又一次失望的眼,只是这一刻──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阮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