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沨把画架搬到床前,重新起稿,按照脑海中的印象,摹了幅波提切利的维纳斯的诞生,只不过把海面上那个漂亮的大贝壳里的维纳斯换成了祁言。
当然,还是裸体、金色长卷发,性特征是男性,很漂亮。
刚收笔祁言就醒了,夏沨轻轻叹气,祁言从来不会给人舒适轻松的感觉,哪怕刚睡醒也不会,他像是时刻保持清醒的鹰。
夏沨白色的睡袍上沾了不少颜料,她看了眼画架,又看了看祁言,明明是同一张脸,怎么醒来和睡着的感觉差异那么大,夏沨叹了口气,就该画猛禽转人,画什么美。但她还是把画架扭转过来给祁言看:
“祁教授蛮漂亮的嘛。”
这话是真的,祁教授硬件上虽然很猛男,但夏沨觉得他那张脸很漂亮,骨骼更接近于北欧,正面的鼻梁光影很好抓,长了一双不那么西化的含情眼,眼睛又比东方人更浅一些,呈淡淡的棕灰色。
夏沨画祁言的时候会放上一些他不太有的表情,比如睁大眼睛之类的,无辜起来蛮像小狗,没那么冷,怪可爱的。
祁言捏起夏沨搭在画架上的手,就着她手上的笔刷向下指,夏沨走到旁边附身看向画架,喔,她给“维纳斯”的脸上加了小雀斑。
还来得及没解释,夏沨就被祁言捞起来压到了身下,沾着颜料的手还被祁言捏在手里,睡袍上没干的颜料花花绿绿的,全都贴到了祁言的西服上。
祁言这狗东西的洁癖什么时候治好的?
“你压疼我了。”夏沨说。
祁言的手指抚摸上夏沨的脸,按住她鼻梁上一点棕红色的颜料,抹成了一小道,横在夏沨脸上。
可是很痒哎。
夏沨忍不住眨眨眼睛,祁言温热的指腹在她脸上留下的触感很强烈,夏沨喉口紧张地下压,习惯性地用舌压住下唇抿了一下,然后画笔从手中掉落,在纯色的床单上画出存在感极强的一道印。
夏沨看着祁言的脸,双手勾住了祁言的脖子。
“接吻吧,祁老师。”
湿热的吻落下来,祁言的手深入夏沨发间,撬开她的口,舌尖从舌下探入搅弄,夏沨不得不张口承受祁言的索取,颈子本能地仰上去,微微喘息,濡湿的舌颤抖着绕上去,又被祁言咬住舌尖抵。
夏沨会做爱,但不怎么会接吻,她还没学会怎么在舌尖被人含住的时候呼吸,她的眼角熏出一滴泪,被祁言的指尖轻轻抹去。
停下来的时候夏沨眼前雾气一片,睁开眼睛,略有些迷茫地定焦,眼前的祁言像水汽弥漫的海面上降临的美,唇上是被她亵渎的欲色。
夏沨将祁言向侧面推,斜着窝在他肩膀上,忍不住抬眼向上看,用五颜六色的手捏住祁言的下巴,又吻在那双唇上。
只触碰了一下就迅速分开。
随后祁言起身,找人整理衣装和病房,夏沨抱着换好的柔软睡袍,蜷在被子里,牙齿咬着下唇发呆。
门被不温柔地带上,夏沨换了口气。
呼,还好,祁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