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琛没忍住,问道,「上一个是谁?」
「一根死阳具。」沉卿笑道,毫无脾气的模样。
「我也会死吗?」顾琛又问。
沉卿笑而不答,他盯着顾琛,凑了过来。
顾琛下意识想避开,可沉卿显然更快,抓住了他的脖子,鼻尖轻轻埋在他颈窝。
「你很香,抱起来应该很好睡。」沉卿道。
「你不怕我杀了你?」
「为什么?」沉卿不解问,疑惑的样子如同不諳世事的孩子,「你要是是个条子会想活捉我,你要是是个混子也会怕被寻仇不敢动我。我们无寃无仇,你为何杀我?」
「也许毫无原因。」顾琛道。
「那也不错。」沉卿笑了笑,「我喜欢。」
真是个疯子。
那是顾琛对他的第一印象。
他竟是真的被沉卿带回了家里。
一切顺利得可怕,顾琛不只一次怀疑自己被发现了身份。
沉卿一回家就丢了那件外套,「你把衣服都脱了,一件不剩。脱下后丢到垃圾桶里,明天给你准备新的。」
「他们叫你母狗。」顾琛道。
沉卿回过头看他,「是啊。」
「为什么?」
「因为我经常发情。」沉卿答道,「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吗?你们当的不都喜欢这样?侮辱其他人。」他轻轻扬起眉,狭长的媚眼微微往上,要比刚才还美。
顾琛看傻了,没答话。
沉卿见他不说话,也不管他,自顾自往里走,「脱好衣服旁边有浴室,把身体洗乾净了。」
顾琛把衣服脱下后照沉卿说的丢进了垃圾桶里。
沉卿家并不大,也不气派,普普通通。一眼能望尽。
顾琛洗了澡,一身赤裸,滴着水又走了出来。
沉卿在里面喊他,顾琛走了进去。
只见他拿着一条毛巾,丢给了顾琛。
顾琛一直在离沉卿很近的位置,可他真如沉卿所言从未想过杀他。一次也没有。
酒杯又满了,顾琛笑着推拒,「学长,我喝不了了。」
「那可不行!喂喂各位!顾琛说他不喝了!」
「灌死他哈哈哈哈。」
顾琛笑了起来,「别闹,真是的。」
「对了,我们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其中一个跟顾琛同期的道。
「唉,你说什么那么扫兴……」方才劝酒的那学长连忙阻止那人。
顾琛摆摆手,「没事。我的确待久了。超过了时间。」
卧底卧了太久容易產生归属感。所谓故乡离久了也是他乡,人类正因为适应能力很强,所以到了一个环境如果太久了,很容易安逸。
卧底卧成了别人的人,这种事情也不是没听过。
顾琛在沉卿手下待了八年。会被误解也无可厚非。他操了沉卿八年。八年来,他都没成为沉卿口中的「死阳具」,没成为死去的「上一个」。
他早上天天替沉卿做牛做马,晚上夜夜陪他翻云倒浪。
八年的日子……别人有所误会的确情有可原。
「没想到沉卿都被你拿下了。」顾琛的学长又替他倒酒。
顾琛笑了,没再推拒,「不可思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