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呢,你是希望还是不希望呢。盛凌卿在心里问了下去,嘴上却还是悠悠地否认着:「我搬出来自己住了。」
「那就好。」
「到了,下车吧。」
她们匆匆付钱下了计程车,在新建的高级大楼底下相互看了眼对方的色,傍晚的氛围忽然炙热得令人说不上话。之璟是突然笑出来的那一个,眼底深深闪烁着曖昧不明的欢快,然后将头发放了下来,柔软的浅棕发丝散在她的背后,看起来太过年轻不羈了。她又恢復这样鲜活的模样,让盛凌卿看得有些动心。在女人的注目下,之璟自顾自地往大门走了过去,盛凌卿怔了下后,才在门禁卡机前赶上了她的脚步。
「你很烫。」
在盛凌卿感应门禁卡时,之璟的声音很低,亲暱得像是挨着她的耳畔传过来的,这才让她发现彼此还是贴着肩等待着开门呢。
盛凌卿经歷过各种难堪或怪的醉态,看过许多试着在她身边勾搭游荡的女人,但没有一个是像现在的她与之璟。
「电梯要关门了。」
门开了后,之璟再次逕自走了进去,轻轻擦过她的肩头,顷刻间,盛凌卿感到心底有一阵搔痒。抬眸,她看见女人在走廊不远的尽头,按住了电梯的开门键等着她。
现在又轮到之璟的回合了吗?
在那女人不知好歹的笑容中,那股不可思议的快乐又涌了上来,吸引着盛凌卿往她的方向直直走过去。只有她们两个了。之璟松开了按键后,电梯门缓慢地关上,盛凌卿低头望了眼身旁的女人,两人在电梯里头平着肩站得有些僵直好笑,看不出是熟还是不熟。
「你很紧张吗?」
之璟的眼尾微微扬起,迎上她的目光,明知故问。谁想得到呢,半小时前这明明还是个泫然欲泣的女人。
现在总不能默不吭声吧。盛凌卿被那淡而性格分明的玫瑰气味困住了,尽力地让自己显得仍然不慌不忙,问道:「为了什么?」
「带一个陌生人回家?」
「你看上去没什么威胁性。」
之璟又笑出一声,将头发顺到耳后,让人怀疑她的真性子到底是不是同她看上去一样总是揉合着撒娇色的兴奋。
电梯到了十楼后便停了下来,为她们未知的一晚敞开了门。
「你常常这么做吗?」
在盛凌卿按着面板上的门锁密码时,之璟忽然没来由地问道,让她差些忘了自己正打到哪个数字上。
「......虽然听起来没什么说服力,」
门锁开了,盛凌卿按下门把,回过头来对女人无声地笑了笑。
「但你是第一个陌生人。」
「你是把我当什么实验对象吗?」
之璟在她开了灯后好地张望了下这屋里,像极了初来乍到还在认识环境时的宠物幼犬。不,盛凌卿仔细地又想了会,因此得以出冷静地脱下了自己的高跟鞋,给彼此都拿了双家居鞋。之璟应该是猫,活泼一点的,特别是亲人热情的美短猫。到了独处时或是夜里又十足享受自个儿忧鬱的时光。
「如果我是你,应该笑不出来。」
盛凌卿只是轻轻地哼了声,走进客厅后才突然有些迷茫。她们俩都进入状态了,对吧,但现在该进行的又是什么呢?之璟坐在她的沙发上,一贯等待而且顺服的模样,发丝散在线条分明的锁骨前,好地托颊看着她,向上的眼里彷彿在催促着说「轮到你了,现在呢?」。
主啊,盛凌卿在心里有那么一秒祷告了。独处与各自怀有的哀伤,种种因素促使无名的欲望支配了她们的理智。
如果结局不对。
她看向之璟柔软的唇瓣,这女人的皮肤有些苍白,唇瓣上却血色红润的,像娇红欲滴的樱桃般诱人。
盛凌卿抬手,眼色一沉,用指尖扣住了女人脖子上禁慾气息的颈链,让之璟的脸庞猛地向她挨过来。
顶多就是,她们再也别见上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