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这么说,会换来对方兴奋惊喜的回馈。
哪知,陈然只是微微张开了唇,反而沉下声音反问:“你说什么?”
紧接着,一阵可怕的沉默突如其来,借着晦暗的光,梁注意到陈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要知道在以前,梁初夏连睁眼看他下体的勇气都没有,仿佛那根东西是什么可怕的猛虎野兽,仿佛他的裤裆是传说中骇人听闻的魔盒,无论再好也不能、不敢打开偷窥里面的风光。
陈然心情复杂,直勾勾地审视着梁。
回想起某次和秦宇哲视频,秦看似不经意地吐露:“梁初夏在床上也蛮乖的,我们很合拍。”
明明不想听,可那句话每个字眼每个笔画都被拆成一把把利器,直直地朝他身体每一处戳。
陈然从来不知道,那样简单的语句,会有那么大的杀伤力,大到足够摧毁他活在这世界上的信念。
那句轻飘飘的陈述,转变成了沉重的乌云,盘旋在头顶,始终挥散不去。当时疫情严峻,航班停飞,以至于陈然的拳头迟到很久才挥到秦宇哲脸颊。
平时他努力不去想这些事,用游戏和工作填满时间的缝隙,维持表面的平静。
听到梁初夏的提议,就可以看到自己过去是多么愚蠢和怯懦——他一直都在自欺欺人,所有的美好早就分崩离析。
所有人都随着时间的洪流往前走了,只有他被丢在回忆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