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情况不如预期顺利,搜查到一半的时候入口处两扇石板像先前几道关卡一样猛然关闭,不仅如此,整个房间更是陷入剧烈晃动,不得已放下荡然无存的戒备,靠近常相以便意外中有另一人能互相扶持。
晃动中还带着急速的下坠感使佟笙脚步不稳,往后踉蹌几步,意外被常相抱在怀里。
周遇止身上的味道侵袭时宜深每个毛孔,有一瞬间出,还是手指在镜头看不见的地方被捏了两下,搭配迟迟没有停下的震动,才使她没有半途而废地出了戏。
时宜深咬了下舌尖,提醒自己不要过度沉溺于个人感情。
或许三五分鐘后震动停下,纠缠身心的噁心感觉却没有离开时宜深,只能继续靠着周遇止缓和不舒服感。
「没事吧?」
不晓得是以周遇止还是常相的身分询问,但现在摄影机仍然拍摄中,不可能表现得太过亲密。
「没事。」于是她简单回了句,挤出身体力气离开怀抱,深呼吸压住晕眩,等待石门再次打开。
佟笙庆幸她还是有一点认路的技能,好歹现在再见到门外景象,能够判断出是不同于先前场所的地点,方才意外的拥抱让气氛再度转换,少了些剑拔弩张,多一点说不清的尷尬。
无情机关触动远处石门开啟,前方一片黑暗。
「卡!」殷相海的声音从这层楼负责的导演腰上对讲机传出,机关牵引所处空间再度上升,回到原始楼层。
「身体还好吗?」一行人往旁边休息处集合,殷相海首先关心面露不适的时宜深。
时宜深接过温水喝一小口洗去嘴内苦涩,才说:「没有问题。」
这个房间其实是由货梯改建而成,除了进行里里外外的环境设计,为了让移动情况贴近现实,上下过程中还有轻微的左右晃动,也就是在垂直移动的基础上伴随水平移动。
可是这个空间不能看见外界景象的移动样貌,因为视觉接收到的讯息提供大脑判断,让人以为自己在这个过程中没有移动,实际上位置确实有改变,可能导致经歷此过程的人產生晕眩的不适感。
时宜深就连使用跑步机都容易感到头晕,何况这种。
围在监视器旁边检查画面,最终加上时宜深非自愿失误影响,决定以不同角度多次拍摄来达到理想画面。她不晓得这种情况吃晕车药能不能避免掉,然而就算有所作用,也不可能让剧组为她延迟半小时药效发挥才继续拍摄。
至此,时宜深多喝几口温水平静速度略快的心跳,投入拍摄。
为避免剪辑画面过多导致观眾视角错乱或缺少代入感,这一场拍摄每次重拍都必须重新体验一遍道具组呕心沥血设计出来升降梯。
总算得到足够素材,在场工作人员都看的出来时宜深的身体不适,殷相海从导演身分鐘脱出后有些愧疚,便取消时宜深下午的拍摄,让她能够好好休息。
「谢谢导演。」时宜深衡量身体状况,没有拒绝。
卸妆后脸蛋失去血色,魏晓景从随身包包找出一颗盐糖,时宜深接过后拆开包装纸放入口中,一边含着糖果一边拿着旁边的毯子到长沙发上,蜷缩着休息──不知道是不是头晕使然,觉得特别睏。
沉睡后的梦境光怪陆离,手脚也不自觉发冷,直到忽然间落入一潭温暖池水,舒缓刺骨之痛。
「深深?」
她迷茫中睁开眼睛,发现旁边是周遇止,又安心闭上。
周遇止拨开她被汗水浸溼后黏在脸颊的头发,语速缓慢又温柔地说:「先不要睡,你发烧了,我请晓景去找剧务拿药,吃完药再继续睡。」
竟然发烧了?时宜深迷迷糊糊地想着,难怪手脚无力。不过只是平衡感太差而已身体就能抵抗力低下到发烧,夏瓷姊不知道会怎么训她……
逃避地把脸埋到周遇止的颈窝,退烧药跟温开水很快就回来,被餵完药后又睡回去。
应该是药效正在发挥的关係,梦境中只能看到无数个大大小小的指针发疯似地不停转动,再度失去身体的掌控权,陷入漫无边际的恐慌当中失去所有感知,像跌入海中却脱力无法挣脱,只能无力地沉入海底。
肺部最后一丝可耗氧被使用殆尽,求生意识使时宜深大抽一口气,总算从这场梦魘逃脱,休息室明亮白光侵略双眼,赶紧闭上回到原本动作以躲开,才意识到现在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