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分其他三人都更有发言权,尤其jess说起她在芝加哥大学读法学院期间,由于最初住在不够安全的街区,窗户还曾被流弹击中的故事。虽与她同处一个办公室已有小半年,却是第一次听她聊些与个人生活有关的事情。
吃完饭,四人又去楼下买果汁及散步。等果汁的间隙,杨峥南刷了阵手机。
突然说:“梁倾姐你看到这个了吗?新宏邦有大动作了。年后周启泓去世后传闻就满天飞... 看来周绪涟真是个行动派。”
“啊!出什么事儿了。” 赵婷也饶有兴趣。
“你一个小朋友还对这种业内八卦有兴趣呢?”杨峥南打趣。
“哎呀,你都不知道周绪涟可是某个写同人文小网站的热门男主角。啧啧。”
“说起来,我知道他弟弟,nthn zhou,当年我还是个法学院l的小土豆的时候,假期为了回来找工作混迹于港城各种socl场合,听说他在投行圈里还挺有名。这样看,其实颜值不比他哥哥差。”jess补充。
“ummm... 我看的同人文就是写他们兄弟俩的。” 赵婷补充。
四人都笑。
梁倾凑过去看,这次是内地财经新闻爆料,说周绪涟正牵头,要引入与南城城投的战略合作协议,增发股份。
严肃财经新闻很收敛,没有过多提及深层次动机。只说此举非常突然。这其中的动机大概是要稀释周岭泉与周家派系大股东手中的股份占比。
梁倾觉得南城城投听起来耳熟,杨峥南将那张新闻配图放大—— 是裴至军年前出席省/政/府团拜会的照片。
她面上不显,但心中惊讶。
四人拿了果汁,往楼上去,扶梯转写字楼直行梯,她对其他三人说自己有个电话要打,让他们先行。
她给周岭泉发了条微信,对方没回。打了一串文字,又全部删掉,关了对话框重新按电梯。
回了律所,却发现他们一行人都未往里去,凑在前台处聊天,见她走近了,让出些空间来。
前台姑娘抱出来一束巨型的玫瑰花束。最烈的红色,厄瓜多尔玫瑰,花型如小碗盏一般大。律所这样装潢严谨的地方,简直如同一小团火。
前台姑娘兴奋不已,说:“梁倾姐!这是你的花!”
众人起哄几句,但看她只是笑,也不再多问,也都散了。
梁倾赠了几支给前台姑娘,捧着回办公室,附赠的小卡片上只写‘n’
她本不是个爱高调行事的人,却也低头笑开,又腹诽周岭泉这人,明明火烧眉毛了还有空想这一茬。
抬头发现杨峥南正拿着杯子朝她走来,见她抱着花,与她目光一触,有些拘谨地笑了笑,便拐弯走去了厨房。
刚将花放进办公室,周岭泉的电话便来了。
她寻了个空会议室,才敢接电话。
那边问:“刚刚在开会。花收到了?”
“收到了。”
“喜欢吗?”
“喜欢的... 不过这也太大一束了吧。”
“那就好... 以前我怎么也没想起过,要给你送花。以前我看你抱着玫瑰花的样子,很好看。”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不过那个颜色不好看。”
梁倾脑子转了个弯,才想起在南城时陈之越给她送过玫瑰花,被他瞧见过。
这人也有吃这种陈年醋的时候。
“那是不是以后周周都有花可收了。”她笑起来。
对面方才还有一些背景噪音,现在彻底安静下来,他似乎是走入某个空间,坐了下来,慵懒地拉长了声音说:“天天吧。好不好?”
像在撒娇。
梁倾为这铺张的消费宣言皱了眉,嘴角却又扬起 —— 玻璃里反射出好矛盾的一张脸。
“我看到新闻了。你那边现在怎么样。”
“小事儿,你不用担心。”
又说,“这也不是最终局面,他要做什么也得先过会,现在放出风声也是为了股价。不过我大伯血压升高进了医院,说以后都不让我大哥踏进他家门。”
他是轻松的语气,没有展开说,大概也是不希望她挂怀。梁倾不再追问,只是要他尽量少抽烟。准备挂电话。
“梁倾,”他说,“我从前在伦敦时认识一个学姐,她有一段时间抑郁和焦虑都很严重,那天看她在朋友圈推荐她的心理咨询师,我打听了一下,学历和口碑都是很不错的...”
“我这些年按时吃药...”
梁倾从前也找过咨询师,但大概这事情也讲求眼缘,都不合适,聊不出个所以然。久而久之对这件事情就多了怀疑和抵触。
“我已经约了时间。就算只是去聊聊天也好,总是个辅助。我答应你戒烟,你也答应我这一件事儿。等我来了,我陪你去。好么?”
梁倾发现每次只要他耐心问她‘好不好?’‘好么?’她就心软,拿他没辙。
她执拗,他比她更执拗,又是出于关心,只得应下来。
第9章 贪心
由于梁倾所在的组做许多跨境并购业务, 还没出正月十五,他们已经忙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