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菀再次摇头:“不好。”
江晏拿她没办法,额头抵住她的额头,蹭蹭舒菀的鼻尖:“那你说,怎么样才能乖一点?肯回去睡觉?”
舒菀暗暗思忖,琥珀色的眸子转动着,反射着屋内昏黄的光,盈盈可人。
江晏静静盯着她,嘴角噙着宠溺的笑。
直到她长长的嗯了一声,重新对上他的眸光:“除非……”
舒菀拖长了音调,却没说完,只情柔媚地望着他的眼睛,慢慢悠悠地说了一句让人心跳瞬加速,血液一瞬膨胀的话。
江晏怔住,瞳孔也放大:“……”
舒菀抿唇轻笑,继续问:“好不好?”
江晏:“……”
舒菀:“就像上次一样。”
江晏:“……”
舒菀:“我想听,江晏。”
后来,江晏败给舒菀了。
倒不是为了哄她睡觉,而是舒菀实在太闹人,两人从客厅的沙发闹到了卧室的床上。
江晏不停地强迫自己沉心静气,明明已经快要忍住身体里涌动的燥热,舒菀一阵乱动,惹得他肩膀微颤,整个脊背都像通了电流一般瞬间发麻,无意识地咬紧了牙关。
江晏这个人平日里西装革履,好似无论做什么什么,都是游刃有余,掌控之中。
但此刻在舒菀面前,却羞涩到耳廓通红。
这种隐忍克制的模样,真的有种致命迷人的反差感。
只是,这一天江晏怎么向舒菀妥协的,他不记得了。
只记得最后,舒菀哭丧着一张脸,和他吐槽,早知道不闹你了,我现在好累好困啊。
江晏鄙夷:“谁让你不乖。”
舒菀却轻笑一声,侧眸看向他说:“我这是说话算话。”
江晏没反应过来:“什么说话算话?”
月色下,舒菀眉梢挑了挑,轻描淡写却别有深意道:“愉快的夜晚,不记得了?”
*
两个星期后,六月初,江晏公司的项目彻底结束。
舒菀把画廊的事务交给了夏满月和宁雨,跟着江晏飞去了普吉岛,开启了他们的旅居生活。
原定计划是在这儿住半个月,再去其他地方,但普吉岛要比舒菀想象中还要好玩一些。
舒菀又是极其喜欢大海的,所以江晏就依着她,将后续所有行程全部后移,两个人在皇帝岛的拉查酒店又续了一个星期的客房。
在这儿的日子,时间的流速都变得缓慢。
舒菀和江晏在海边追日落,戏游鱼,又在傍晚时分点一杯香槟,坐在酒店面朝大海的泳池边,嬉笑着喝下交杯酒,在迷离微醺中拥吻,耳鬓厮磨。
千次万次,仿佛天地万物只容得下他们。
纸醉金迷的程度,比当年江晏第一次带舒菀去法国还要更胜一筹。
这种奢靡而又温情的生活,总让人忍不住的沉迷。
只是,生活从来不会太圆满如意。
有人荣获挚爱终得圆满,也有人爱而不得生死相隔。
月30日,舒菀和江晏定好了浮潜的项目。
舒菀在酒店整理着出去要带的东西,江晏坐在阳台上吹着海风看杂志。
本来是一个一如既往惬意的下午,可江晏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
急促的嗡嗡声,震的人心摇晃。
江晏瞥了眼,瞧见是周棠如打来的,于是漫不经意地弯下腰,冷白的手捞起手机摁下接通,贴到了耳侧。
舒菀也听到了铃声,收拾东西的间隙下意识看向阳台,看到江晏身子往后一靠,对着听筒问了句:“妈,怎么了?”
也不知道周棠如在那边说了些什么,不过一秒之间,江晏情冷沉下去。
舒菀怔住。
江晏眉心紧蹙,好像在忍着什么,声音很沉闷:“什么时候的事儿?”
……
再然后,舒菀瞧见江晏手掌抵住额头,重重地沉息,闷声嗯了下。
他挂断电话,却迟迟都没再有动作。
舒菀看江晏情很不对劲,心里也跟着不安起来,轻声问了句:“江晏,是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