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因为确实听过不少例子。」倏地,他的眸中流露出温柔,「之前看见你捐款到这的收据,上面的名字就是瑜瑜,我一开始以为是你的绰号还是打错了字,因为没有你的姓氏。」
我一怔,想起当初他在保健室时有看到寄到信箱的捐款收据。自回来台湾后,我每个月都会定期从零用钱抽出部分捐款自韶光育幼院。
「我只写了名字是因为当初在这里,我是以那个名字存在于这的,也是我纪念那个名字的一种方式。」
「瑜瑜、柯瑜。」他温柔地唤着我的名字,看着我的眼专注认真,「无论你叫什么名字,你就只是你,你只要记得这点就好了。」
他的这么一句话,险些令我情绪溃堤。
我鼻头一酸,情不自禁地问:「傅聿,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温柔?」
在一片模糊中,我看见他扬起唇角。
「你不是知道吗?因为你想装傻,我才陪你一起装傻的。」
「可是你知道吗……我很怕我所拥有的一切有一天会全部消失。」亲口说出自己内心的恐惧,我忍不住哽咽,「就像那个颱风天,我失去了所有的一切一样。」
提到这,我再也控制不住情绪。
在刚刚之前,泪水像是能被我关上的水龙头,我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现在,泪水就像关不上的水龙头一样失控。
「就像我一直都知道……我的爸爸和妈妈是真的对我好,我也是真心的把他们当成家人。可是我心里始终有一个过不去的坎,他们越好、我越会想到这些好都是有期限的。」
傅聿轻叹了口气,他伸出手抱住了我,我的头靠上他平坦的小腹,温暖的气息包围住我,我想抓住这份温暖,情不自禁地攥紧他的衣襬。
「说出口的承诺会被遗忘、人与人之间的关係也随时都会结束。」
傅聿松开了手,突然半跪在我面前,他轻柔地用指腹抹去我的泪。
我不停地抽泣,继续说着:「在开始以前我就做好随时会结束的准备,一直到今天也是如此。」
「瑜瑜。」
瞬间,泪水浸湿了我的眼。
他的双手贴在我的脸颊,我望进了他的眼。
「你信不信这世界上有一种期限是比永远再更多。不管时间流逝了多少、过了多久,都不会消逝。」
不会因为时间消逝而流逝的东西,真的存在吗?
我颤着声问他:「有那种可能吗?」
「有。柯瑜,你会相信的。」
你篤定的告诉我我会相信。
可是,我能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