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很加分,所以必须找出更有力的线索才可以。
「我都说了,只是你没听进去。」修女带着悲悯的眼望着魏铭。
而魏铭没有半点示弱的迎着那样的目光。
「这样说吧!你知道在比赛场上谁永远不会输了比赛吗?」修女笑着问。
怕又是什么逻辑陷阱,魏铭什么也不说,示意着她继续说下去。
魏铭感受到修女的笑意更明显了,眼还瞇了瞇,心情似乎相当愉悦。
「是裁判啊!我虽老却不傻,既然入了局,要当的一定是裁判的角色。」修女笑着说。
「这件事情,只有我能当裁判,你有罪,就该被判刑。」魏铭感受到自己的情绪在闷烧,修女又扯那些匪夷所思的话,让原本打磨好的耐性,又渐渐的消失殆尽。
「可怜的孩子,看来你仍是毫无头绪。不如我提示你吧!」修女笑得无比灿烂,因老化满是皱褶的脸庞也明亮得起来。「我是无辜的,你想要定我什么罪呢?」
狡诈的修女,说是要提示,不过是重复一次她的喊冤罢了。
「没关係,我已经准备要跟你慢慢耗了。」压住自己的脾气,魏铭硬是挤出一个不管多久我都无所谓的笑脸。
反正没意外的话,他还有大把的青春可以耗,而老人家的时间可能寥寥无几,应该会比较珍惜……
不对,珍惜的话,她又何须待在此处?
「傻孩子,你一定要我说那么明白吗?你知道人类在存取记忆的时候会切成片断,将比较重要的那些放在长期记忆里。存取时自然是毫无问题的,但要提取记忆的时候,大脑的经元会连结形成网络提领出那些片段,然后用自己的逻辑试图补足完整的记忆,再述说出来的记忆已经不是原本的模样了。而且这种现象,会随着时间的长短而越来越严重。其中有趣的是,人一旦经歷创伤之后记忆更是不可靠的,他们可能会把最不想面对的那些事情遗忘、跳过,然后用自己的逻辑补完整个故事。」修女笑着说,越来越兴奋。
「你想定我什么罪呢?你姊姊的杀人罪吗?」修女将手伸向牢外的魏铭,在他陷入思考难以动弹的时候,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可惜啊!我没杀过人。」
喝完热可可,王胜利裹着棉被在沙发上小瞇一下,一不小心又坠入他最不愿意面对的梦境。
他们最后终于结束,修女心满意足地用手掩着面笑了笑。
「今天太有趣了,我改变想法了。我们都别死了吧!」修女捧起了方翼禾近乎昏厥的双颊。「来日方长啊,你的往后馀生,恐怕都会有我的身影,等着看吧!」
「可是,这个女孩就难处理了啊……」修女看着那勉强站立的浅蓝色身影,皱着眉头又轻轻的笑了起来。
修女一步步的向女孩逼近,方翼禾心如死灰的闭上双眼,只听得到脚步声。
女孩挣扎着发出骂声,修女觉得有趣,一次次拍打她紧绷到极点的小腿肚,女孩每一次颤抖软了脚,就是对自己执行了一次绞刑,她必须努力坚持着站立,才有办法呼吸。
「有趣有趣,这让我想要继续下去。可是我现在全身是汗,先去清洗一下,等等就回来。你如果受不了折磨,可以踢掉椅子,请自便。」修女笑着说,边说边往小房间内专属的浴厕走去。
只是修女没料到瘫软在地的方翼禾还有力气可以逃跑。
方翼禾面无表情的拖着自己的身子站了起来,一件一件的把自己原来的衣物穿好。
他的心里面除了恨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为什么偏偏都是他要承担这些痛苦?
父亲杀了母亲然后被判了死刑,虽然没有大人在他面前提过,但是孤儿院的小朋友不知在哪听说,用这个为理由嘲笑着他凄惨的命运。
孤儿院那么多个小孩子,为什么偏偏就他像极了修女以前喜欢过的男生,而要承受这种伤害?
他分明就快要可以幸福了不是吗?
他提起脚往前踏,却不知道该踏往何方。
修女刚刚说的那句:『来日方长啊,你的往后馀生,恐怕都会有我的身影,等着看吧!』几乎泯灭了他所有的希望。
不管被领养到了哪里,修女都可以理所当然地出现,然后将他拖入地狱里。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死在这里?
他走向绳索,虽然他年纪很小,但他知道,这样吊上去会死的。
浅蓝色洋装的女孩在眼前晃晃荡荡,对了,他刚刚活在那样的痛苦里,差一点就忘记了有这号人物。
「小弟弟,门就在那里,你现在跑出去求救,还有机会的。」说话很困难,但是她还是努力踮起脚让自己表达清楚。
由她痛苦的情可以得知,她快要撑不下去了。小腿肚的肌肉在抽动着,不知道是不是在抽筋,那一定是很痛的吧!
跑出去?这里是最隐密的地方,他只要还在孤儿院里,就一定会被抓回来的。
他已经没有希望了。
「大姊姊,我已经没有希望了。」方翼禾露出一抹苦笑,但眼还是那样空洞无比。
「不会的,我们一起把那个坏蛋抓起来。」女孩努力地说服着他。
对,只要修女消失,他就又有希望了对吧?
可是,要严重到她永远消失才可以,要是有一天她出来找上他,继续伤害他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呢?
对了,爸爸把妈妈杀了之后被判了死刑,所以也死了。
那如果修女杀了人,应该也会被判死刑吧!
等她死了,他就有希望了吧?
对生存的渴望驱动着他,一个五岁的孩子,踢翻一张椅子,轻而易举。
一切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浅蓝色的洋装在他面前摇摇晃晃,已经没有了挣扎。
方翼禾突然回了,空洞的眼回復了原本的模样,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令人颤抖的景象。
现在往门外跑很快就能被抓回来,就算遇见了别人,要是有人觉得大姊姊的死是自己害的该怎么办?他说得了谎,骗得过别人吗?
修女还在浴厕清洗,但也快出来了,他要逃,只能现在逃了。
除了进来的门之外,这个地方还有两扇暗门,修女当初觉得有趣都教过他该怎么开,一个是通往新的疗养院或公园的门,另一个是通往孤儿院的大马路上。
修女一定会觉得自己为了要逃的远远的,所以会选择第一个门。
于是方翼禾下定决心,开啟了另一个门,头也不回的拚命跑着。
为什么王胜利会那么讨厌方翼禾呢?
小小的他对着镜子一次又一次如咒语般呢喃着。
『我不是方翼禾、我不是方翼禾、我不是方翼禾……』
他真正讨厌的,是那个曾经不善良的自己。
王胜利是被一通电话拯救的,他沉在可怕的梦境中几乎溺毙。
「不是吧!才上班几天就搞失踪,这叫我这个老闆怎么办啊?」梅虔篆走出后场门,在小巷子里一脸慌张开着扩音对手机吼着。
说到开扩音这件事可有个小故事,但不怎么重要,总之这就是梅虔篆故意要硬起脾气装兇时的预备动作。
「我……今天可能要请假……」浓浓的鼻音,语带哽咽,这声音就算梅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