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运动未免有些太激烈,对身子可不好。」魏铭又在那边若无其事的说。
「我真想狠狠揍你一顿。」虽是恨恨地说,但王胜利羞愧地遮住了自己的脸庞,假装是阳光太烈、太刺眼,需要遮挡。
「那你这是妨碍公务。」魏铭在他耳畔沉沉的说。「得罚款的。」
「没钱!」王胜利怒叫。
「那就肉偿。」魏铭好似早就预料到他的回应,就挖了坑给他跳。
「吼吼吼——」王胜利真受不了,为什么百转千回后的话题总会回到这儿。他朝着天空怒吼着,本以为能带来如狮子般的威摄力,谁知道听在魏铭耳里就像猫叫那样,还是母猫在未央夜里春意盎然的叫声,他万般疼惜的揉了揉王胜利的金发。
又动手动脚的!王胜利拍开他的手。
可魏铭也不怎么怕痛,百折不挠的攻击他,反而是王胜利的手开始疼了,最后也只能消停,乖乖被安抚着。
很轻柔的手法,轻柔到他险些忘记这是羞辱,可就在一切都好的此刻,魏铭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王胜利心底竟隐隐的因为停止而感到不悦。
「啊……原来罗珍江在这么近的地方。」魏铭的手原来拿去手机搜寻了,全然没有注意到有人心底不悦。「巡逻从来也不是我的事,我也不太出门,难怪会不知。」
「我们先去警局解锁了吧!」魏铭去缉凶,他死巴着做什么啊?王胜利满腔恶气,就想速速解脱。
「怎么又闹脾气?」魏铭再次不明白了。
「谁闹脾气,你都觉得凶手不是我了,拖着我做什么?」还害着他在自己筹措已久的画展上没了脸面,真是衰到天崩地裂。
魏铭想了想,也觉得哪有什么为什么。便道:「我不会嫌你碍事的。」
王胜利深呼吸、吐气,做了好几个循环,总算是把这句话所激起野火燎原的怒意暂时掩埋了起来。还在底部烧着,可能会因为空气断绝而熄灭,也有可能随时挣着头,火舌找到缝隙破土而出。
王胜利觉得魏铭脑子不太好使,很需要帮助他捋捋思绪。
他清清喉咙,仔细分析说:「当初你来找我,是因为你认为我是兇手,又怕我中途跑走,所以你把我们銬在一块儿。」
魏铭听了听,没什么漏洞,于是认可的点了点头。
「可现在你认为这起凶杀案是他人所为,那就代表我没有嫌疑了,与此案毫无干係了不是吗?」王胜利继续分析道。
魏铭寻思一阵,有些勉强的点了点头。
「那你还绑我做什么啊?绑回家当媳妇啊?」王胜利没好气的说。
「你想当我媳妇啊?」这脑回路不知怎么了,魏铭抬眉反问道。
「不是!你没听懂啊?我这是反讽,反讽!懂不懂?你的尊称才是傻吧?傻魏铭。」王胜利的耐心也到达极致了,再多就要崩溃了。
魏铭瞇着眼睛笑。
又笑,笑得人毛骨悚然。
要是在漫画里的剧情,此刻他的背景就是原本晴天万里,突然改作乌云密布,还在天边劈着一道道的雷。
这笑很不简单,王胜利心中的警报再次响起。
「与案情不相干又何妨?上级限我四十八小时破案,时间到了要是找不到证据或是抓不到现行该如何是好呢?当然就要先交出一个人顶着用了。小白兔,世间如此险恶,是你太天真了。抓到真正犯人之前,我是不会放你走的。」魏铭全程笑着,说着这些罪大恶极毁三观的话。
「你这种人……能当警察?」王胜利简直要哭出来,从小到大警察正义无比的形象被崩坏的荡然无存。
「我就不是一般警察,我是疯警察啊。」魏铭抬起嘴角笑着说。
那个叫做罗珍江的便当店真的离展场不远,他们跑过的那一程再加上十几分鐘的脚程就到了。
这一路上,王胜利反思着要怎么样突破这样的窘境,要是真被构陷入狱该怎么办呢?在狱中应该就不能好好做画了吧?当不成牛郎也就没钱买那些贵的吓死人的顏料了。
追根究柢,还是抓到真正的犯人就可以了。
「你看到了什么认定他们是兇手?」适才没有细问,现在王胜利也有着必须破案的使命了,自然好着要跟着推理。
「唇语,我能读唇。」魏铭解释道。
所以那个望远镜才至关重要必须随身携带是吧?王胜利自顾自的点点头,觉得合理。
「所以,他说了些什么关键的吗?」王胜利继续问道。
「他跟你一样害怕红色高跟鞋,而且认为有人要杀他。」魏铭的脸色难得有些凝重,肃然道:「他说他不能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