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魏铭可知,为何昨天王胜利死也不让他进去,也死不让他碰那些画。仔细到这种程度,简直可以媲美那些古代的文化遗產什么的吧?
「王先生,我们先去展场囉?」那些人正经八百的说着,对着眼前半裸还用手銬銬着的两人似乎不甚在意。
「是、是。麻烦了。」王胜利尷尬地回应着,很怕鞠躬的动作大了些,身上的衣服就会滑下来。
看他们不动声色地走了之后,魏铭终于讲话了。
「王胜利,你平常常做这些事情吗?」魏铭说着,竟然有些兴师问罪的感觉。
王胜利听言皱眉,小心翼翼问道:「哪些事情?你指的是什么?」
「把男人带回家、上銬、半裸。」魏铭的断句相当果断,况且鏗鏘有力,听着王胜利本来不该心虚的心都虚了起来。
「我是被你胁迫的好吗?」王胜利委屈的说道。
「所以你有被别人胁迫过吗?」魏铭原本就很阴暗的眼,变的更加阴沉了。
王胜利感受到阴风惨惨,莫名的缩了缩脖子。
「这辈子也就你这样对我。」王胜利有气无力的说。
语毕,魏铭松了眉头。
「嗯,那就好。」他笑了笑,猛地站起身来,拽着王胜利就往门外走。
王胜利望着车窗外,一路到展场的路上,无数的念头从他的脑中闪过,又一个个地被拋诸脑后。
身为画展的策划人,应该要到现场看看大家的反应才是。
可既然会受万眾瞩目,他现在这个复杂的情况,到底是该出现还是不该出现来的好呢?
王胜利焦虑的时候会咬着自己的手指甲,不自觉的。
以致有时候会吃到指缝间带点苦味的残留顏料。
魏铭见状,将王胜利的手从嘴边拯救出来,紧紧的握住了他。
「小白兔居然会紧张。」魏铭浅浅一笑。
「要你管。」王胜利翻了白眼,想要甩开他的手,可怎么样也甩不开。
「在你进监狱之前,归我管。」魏铭斩钉截铁,不留馀地的宣示着。
「拜託你正常一点好不好。」王胜利可怜巴巴的苦求着。「怎么被尿过之后就变了一个样?」
「原本怎样?现在怎样?」魏铭富饶兴味地追问下去。
王胜利看了他一眼,犹豫着要不要将心中所想全盘托出。最后还是在魏铭灼热的目光下开了口:「原本是疯了一样对我有兴趣,现在是疯了一样对我超级有兴趣。」
魏铭弯着身子笑哭了,眼角有滴泪就这样滚滚而下。
「你对自己挺有自信的。」魏铭做了结论,然后郑重说道:「可你这次说对了。」
下了车,王胜利仍是犹豫着的。
看着那唯美的白色建筑,那个梦想中的艺术殿堂,掛着他个展名称的壁报,还有他引以为傲的黑白半脸照。
阳光洒下,他略带阴鬱的眼眺望着远方,嘴微微开啟,似是想说什么却是欲言又止。
这张照片就如同他对自己作品的感觉: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只能体会。想记起什么,越往记忆深处探去,就只是一片模糊。
或许他只画得出这些,就是为了寻找某个真相吧?
为什么如此畏惧的真相。
他也是为了这个,才来到这个他一点印象都没有的地方吧!
「走吧!小白兔。」反正都銬在一起了,不如牵个手吧!魏铭勾着王胜利的指头,下一秒将他的手整个包裹住,也没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
王胜利看了他一眼,有点疑惑,又好像有点合理。
炙热的阳光洒下,他雪白的肌肤里似乎不透着一点红润,额前沁出点点汗水,在光线照耀下闪闪发光。
他以前有看过小说,里面的吸血鬼碰到阳光不是会被烧成灰烬,而是会像鑽石一般闪闪发亮。
他心底闪过一个可能性,该不会,这个傢伙就是吸血鬼,用着他的异能开掛办案,这么胡乱纠缠着王胜利就是为了要他痛下杀手,亲手解决了这个苟延残喘上千年的生命。
「我现在有两个疑惑。」王胜利定在原地不动,双眼凝视魏铭说道。
「我一定得回答吗?」魏铭又是那样无所谓的笑。
「第一,请问,你是吸血鬼吗?」自顾自的直接开始,王胜利认真的情让魏铭着实疑惑了。
「艺术家的脑子都有问题吗?」这也是魏铭的疑惑,虽然百分之九十已经确定成了肯定句,剩下这百分之十是带着礼貌性质的疑问句。
想想也是,王胜利点点头,接受了这个带有嘲讽的否定答案。
「再一个问题,你……」王胜利开口前还有些犹豫。「你喜欢我吗?」
被喜欢的感觉,王胜利一向是最熟悉的。
问出此句之前,带着百分之七十的肯定,另外百分之三十都是疑惑和恐惧。
啊……或许还有些不耐跟……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