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间被白乌亲切的称为小黑屋。01bz.cc
闲暇时,白乌不是宅在自个儿的白白苑,肯定就在小黑屋,要么在往来白白苑和小黑屋的路上。
自春扎着袖口,正蹲在水槽处磨刀,闻到谙习的脚步声,便知谁来了。
白乌已习惯对方不搭理他,他单手敲敲鸟笼头。
象牙六方鸟笼的门,从未阖过,笼内的白头鸟,呼扇着翅膀飞去小黑屋檐下的鸟巢里,与探着半拉小脑袋的黑头鸟汇合。
见一双鸟儿缠绵依偎,白乌转回视线,说:“我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我们要多一个主子了。”
“你是说那个小水仙?”自春仍埋头磨刀。
白乌啪得阖上扇子,有点激动,“你也看出来了。”
自春略抬头,“不,我未曾看出什么,但我了解你。你无时无刻不在关注那株水仙,还故意放水,让她盗走你的胡杨藤,这事若让君上晓得,你吃不了兜着走。”
白乌摇起扇子来,“我放水给水仙,不止因为我瞧出她与君上之间的暧昧关系,是因为……哎,不说也罢,谁没点不为人知的兴趣嗜好。”
比如,身为刀灵的自春,爱好磨刀,且是人类最普通的那种菜瓜刀砍柴刀之类的。
而他,偏爱看人间话本子,尤其带点小颜料的那种。
自春往石英石上洒了点水,方准备再磨几回合,听到这话,握着刀站起身,“难不成小水仙便是你日常崇拜的那个话本先生?”
白乌扇子掩口,小声说:“这个秘密只有你知道,我才放心。”
自春拿布擦拭刀身上的水渍,“这么说,你以后打算罩着小水仙了。”
白乌轻叹一声:“你离君上近,看多少能帮衬小水仙,便帮衬多少吧。”
自春瞪了对方一眼,“你可真是……”
“君上回来了。”白乌立马握紧扇柄,止住话头。
—
归息殿内,赫连断的白骨桌前,温禾拿笔的手有点轻微地抖。
温禾没料到,魔头如此认真。
方才,月亮窟内,温禾为自保,也为保护小九九,即兴发挥一通谎言。
她说她之前随着花,去西南蛮夷之地游玩,顺便考察当地花草风情,无意间与花走散,误入一方秘之地,里头生着一株花,她当时饿得慌,便摘了几片花瓣吃,自那之后,她的血液里便含了一股难以言说的香甜气,有时候她自个儿都想喝几口自个儿的血。
赫连断既对她的血,迷之狂热,早晚会对她下手。「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可她即便被迫给他喝血,但她的血并非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赫连断一定还想继续喝到新鲜热乎又香甜的鲜血。
那么,他一定会想办法寻到她口中的之花。届时移栽过来,或是喂给任何人畜,魔头便获得了足量血源。
温禾心底是这么逻辑盘算的。
赫连断听后,陷入沉思。
自从五百年前,被鹤焉阴了一把后,他六识不清,尤其嗅觉味觉完全丧失。
可她偏偏能闻见小蒜苗血液中的香甜气,甚至,闻了那股香气,其他感官亦逐渐复苏。
可见,那股香气能激发蒙昧六识。
若蒜苗所言属实,她所说秘境内的花,定有效。若得花,说不定能调配出可恢复六识的药。
思及此,赫连断单手拎温禾出月亮窟,任温禾一路凌空踢腾叫唤,置之不理,直至将人丢至寝殿内的白骨桌前。
而后丢给她纸笔,让她将西南蛮夷之地,那个秘洞穴的路线图画出来,顺便画一画她口中的花朵。
见蒜苗眼发怔,迟迟不落笔,赫连断沉声说:“一炷香,画不出来,剁了你的手。”
温禾咬了下笔头,说:“你在旁边,我甚有压力,画不出来。”
赫连断狐疑打量蒜苗一眼,抬腿走出殿门,“一炷香后,若还没画出来,你的手便砍碎了,喂血鸦。”
温禾对着魔头跨出门的背影,以笔作刀,左砍又劈,又暗中呸呸了两声。
赫连断后背长眼似得,蓦地回首……温禾尴尬,握着羊毫笔砍杀的动作,换成温柔地挥舞,“恭送君上,拜拜,一会见。”
赫连断鄙夷的眼风一扫,这才走了。
见赫连断确实没影了,温禾转而求助花铃:“天啊天啊,小花祖宗,谎话不是好说的,现下怎么办。我要被砍手了。”
花铃:“说真的,方才月亮窟内,我听你忽悠赫连断,我都听得一愣一愣的。你何时去过西南蛮夷荒地,少室山便是你出过最远的门。”
“就是没去过,我才发愁。他还让我画地图,你博学多才博古通今博闻强识,西南荒地的地貌路线图,你会画吧。”
“我乃人界活地图,岁月活化石。区区西南地貌舆图,描画出来有何难。可你说的那个啥秘穴,我如何胡编乱造,毕竟魔头是认真的,若你说的秘穴根本没有,或者里头没有你说的那种之花,你现在不被剁了手,将来不知会被魔头剁了哪儿。”花铃分析,一针见血。
“所以啊,咱们忽悠他,得忽悠全套,忽悠得滴水不漏天衣无缝无懈可击的那种。”
全活的花铃表示,这活它干不来。
温禾自己挖的坑,自己填。
于是让花铃绘给她西南蛮荒地貌图,又让花铃为高低起伏的山川脉络,添了诸多境秘穴。
那些境秘穴,用朱砂环圈住,有被圈一环的,也有两环的,甚至还有个圈了三环的朱砂圆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