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禾木木握着笔,木木往三册书的扉页上写下龙飞凤舞三个大字。
白乌捧着签好名的话本子站起,抱至怀里,色间是压抑的幸福满足感。
温禾就挺迷。
温禾胆子回来点,站起来,质问的口气,“你说,你说我中蛊了?不会是诓我的吧。”
话本子被小心翼翼藏至袖口,白乌这才正色道:“我为何要吓唬你。你仔细回忆下,赫连君主是否带着一册话本子去少室山找你算账的,最后那话本去了哪儿?”
温禾仔细回忆细节。
赫连断拿话本子敲了几遍她脑袋瓜后,虎口一卷,话本子化成灰色齑粉,一缕缕飘进近身数位仙门弟子体内。
她好像也吸了一鼻子。
难道……魔头提前将蛊虫藏进了话本子里。
白乌像是专门解答她的疑惑一样,“是古傩国的春情蛊,中蛊后两三个时辰后发症,非得阴阳调和一番不成。”
唇角弯出一丝幸灾乐祸,白乌接着道:“不止你,少室山且有数位弟子亦中此蛊。算着时辰,是该情动的时候了。想必,现下的少室山正乱着。”
像是印证这句话,温禾倏觉体内有股异常暖流蹿动。
稍顷,整个身子躁动不安,难以言说的感觉。
“卑鄙,下流,无耻,赫连断。”温禾握拳咬牙。
白乌摇摇头,“我劝你别骂我家君上,你需得求他,因他手中唯有一颗春情蛊解药。”
白乌说完,往牢笼外走,将出牢门时又折回,凑至防备心极强的温禾身边,附耳说了句悄悄话,这才重新走出牢门,顺手挂了锁,“你蛊毒已发,我不便多留。你想想如何求君上吧。”
望着幽暗光线中渐行渐远的那片惨白衣角,温禾倏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等下,我问你,《赫连氏秘史》是不是你送到魔头手里的。”
白乌停步,转身,一脸雀跃,“是呀,我是你的忠实书迷,你写的太好了,我忍不住拿给我君欣赏。”
温禾:“……替我谢谢你祖宗十八代啊。”
白乌:“客气了。”
一道细白烟雾漫过,没了踪影。
暗牢随白乌离去,又沸腾叫嚣起来。
方才白乌护法道这貌美女娃中了春情蛊,眼下又被扔至这么个地界,这不止让犯人蠢蠢欲动,且血脉喷张。
尤其先前脱裤子的那个三毛老头,已经抑制不住嗯啊的撸起来。
这感觉就像饿极了的豺狼虎豹,瞧见一块散着香味的五花肉,但五花肉被一道栅栏门阻隔。
其余犯人以拳脚锤砸精铁栅栏,以及灵锁,低吼狂叫着欲冲出束缚,冲向少女身边尽情发泄体内邪火。
温禾于牢底打坐,调整灵力脉息,但抵不住体内情蛊的蠢蠢欲动。
她只觉额角渗汗,满脸潮红,体内像是有千万只虫子爬,又痒又痛,意识开始飘忽。
花铃更急,她可解百毒,唯独解不了情蛊。
它乃花界初成,百花初绽时凝聚之魂。无从体验情~事,乃纯元之气。
当初花炼化它时,唯独未曾教它如何解蛊。尤其情蛊更从未涉猎。
还有一层就是,花最怕的便是虫豕。
蛊虫亦虫类一种。
身为百花之魂的它,更是对虫子避而远之。
所以,先前于少室山,它虽晓得赫连断往话本中动了手脚,却没瞧出对方下了蛊。
涉猎广泛的花界祖魂,遭遇蛊毒盲区。
花铃见小主忍得痛苦,安慰道:“小主,要不,我将你送出地牢吧。但地域范围,不能超越魔阴王朝。王朝界门覆盖的魔气太过强大,我若强行冲破,估计得半盏茶时间,就怕那个时候魔头便找上你了。”
“我快撑不住了。”温禾软身跌至地上,“你看能不能将我送到安全的地界,最好没有人。”
“晚了晚了,好重的魔气,好像是魔头来了。”花铃说完,隐匿气息。
沉重脚步声由远及近。赫连断还未进暗牢,众囚犯便觉一股强大气泽逼得人透不过气。
甚至本无形的威压之气,化为黑雾实体,丝丝缕缕蔓延幽暗地牢边角。
肃冷,萧瑟,杀意外泄。
这等强大魔气,唯有君主赫连断近身数尺,方至如此。
整个地牢鸦雀无声,众人动亦不敢动。
一道黑雾无声蔓延,直至囚着温禾的牢笼前,雾气沾地,化作一道暗黑人影。
正是赫连断,半掩于宽大玄袖下的指骨间,漫不经心夹着一串钥匙。
赫连断眸底堆积轻蔑笑意,瞅着笼内少女脸色潮红,地瘫软于地,他语调极尽嘲讽道:“本君特来欣赏你的不堪。敢辱本君,便让你体会生不如死是何滋味。”
宽袖一甩,赫连断将钥匙自栅栏间飞掷笼内。
清脆一叠声响,堪堪落至温禾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