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江程灝咽了口口水,声音乾涩地说:「我不知道你今天会回来……」
「我回来还不是为了你!」何芊玉拉开江程灝的书桌椅,扶着胸口,状似难受地坐了下来。「如果不是我突然回来了,还不知道你居然敢落下功课出去玩了一天……」
「我……我只有这一次……」江程灝突然觉得难以呼吸。何芊玉总是有办法挑出他的错处不断地攻击。原本理直气壮的语气也在看到何芊玉难受坐下的那瞬间变得软弱无力。
「浪费一天的时间,你要花多久才补得回来?」何芊玉冷笑。「在你玩乐的时候,你知道你的堂兄江允安作了什么吗?」
江程灝微微蹙眉,或许何芊玉现在要说的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他以特殊优异的成绩申请上麻省理工资讯工程学系,他才十七岁,你呢?」何芊玉眼冰冷。说:「你以为你真能这样悠悠哉哉地玩乐?」
江程灝心中一阵冰冷,在何芊玉眼中,他永远不够好,永远不够努力,永远有人比他更厉害。
他心里的那块黑洞慢慢地扩大,而他似乎就要这样跌下去。
泰坦拉住了他。
牠温热的掌心紧握着他的手,传来了令人安定的力量,让江程灝有了一点现实感。
何芊玉像是这时才注意到站在江程灝身旁的少年,她的视线从他们交握的手慢慢往上移到少年如雕刻般俊美的脸,他那双深邃秘的眼眸始终胶着在江程灝身上。
何芊玉不悦地瞇起了眼,蹙起了那双秀眉,语气尖酸怪异地说:「程灝,你身旁那个是谁?是怂恿你今天落下课业的人吗?」
江程灝如被浇了一桶冷水般霍然清醒。急切,像是要维护什么般地回答:「不,不是,是我,决定今天要出去的是我!」
何芊玉沉默,她的沉默令江程灝不安,那通常并不是件好事。然后他注意到何芊玉审视的眼紧盯着——他和泰坦交握的手。
江程灝像是要逃避什么般,赶紧松开。
泰坦一瞬迷惘,像是这时才注意到何芊玉般,抬眼看向她。那双眼如墨般漆黑,牠安静地看着何芊玉,却莫名地有种诡譎沉重的气氛,从那双眼中、从那俊美如祉般的少年身上迸发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