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他打听了很多。
很多时候别人说人、传话都会描述得有点夸张。
可能只是有个离家近,偶尔家里有事能顾得上,又比以前稍稍稳定一点的工作。
在别人嘴里说出来,那可能就是:‘邓大娘找到了一个稳定的工作,每个月收入不少,还能想休息就休息,想回家就回家,雇主家的水果什么的随便吃随便拿。
自己挣钱不算,甚至能拉拔自己老伴儿,老两口一个月的工钱都够儿媳不用上班,在家里享福’。
实际上,人家儿媳只是怀孕了在家里养胎,可别人哪管这个,一个个只顾着自己说八卦说得爽不爽,对事实完全不负责。
邓大娘这侄子又是只想听自己愿意听的话。
可不就觉得之前自己姑妈说什么自家也困难,自己上了年纪,打零工收入少,马上家里又要有个孩子出生,一下子养两个孩子压力大的事是撒谎么!
邓大娘对自己侄子那是相当了解了,以前对他们掏心掏肺地好,后来清醒了,看人就明白得多。
这侄子忒不是个东西,他这是还没放弃从自己这儿捞钱呢。
云知听到动静走出去看,邓大娘的侄子看到她,觉得有点眼熟。
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女孩儿是以前被自己的车剐蹭到,讹了自己好几百块钱的人。
他顿时脸色有点不好看,想问这丫头片子怎么在这儿。
不等他说话,邓大娘怕他当着云知的面胡咧咧,搞得自己都尴尬,就急忙让云知回去:
“我没事,你先进去吧,我今天一定准时来干活。”
云知点点头见邓大娘应该可以应付,便看都没看她侄子,转身进去了。
走进客厅后,云知就没再听到外面说话的内容。
她走到楼上想去看看扶黎,却见光点哥把自己挂在阳台上晃悠。
“你在干嘛?这是新型的晒太阳方式?”云知觉得搞笑,又怕笑出声他恼羞成怒。
“我喜欢这样看风景不行?”光点哥无风自晃,“你想笑就笑呗,别憋着。”
他这么说,云知的笑意反而没了:“那你继续在这里看风景吧,我进去看看扶黎,给他擦擦脸和手。”
云知觉得自己就跟个家里有植物人需要照顾的家属似的。
不过她家这个植物人是真‘植物人’,其实根本不需要自己照顾,扶黎脸上也不脏。
她上来看一看,给他擦擦脸擦擦手只是觉得不做点什么很无聊而已。
光点哥叫住云知:“你等等,门口那个开车来的男的你认识?”
“哪个?”云知意味又有人来了,走到吊坠的下方,往他面向的地方看去,“哦,原来你是在说那个。”
“不然还有谁,你不认识?”
“认识,那男的是邓大娘的侄子,来找邓大娘的。”
“不是来找你的就好,这种脑子有坑热衷造孽的人,你最好离他远点,不然好好的气运气场都要被影响坏了。”
云知问:“他身上有霉运?”
光点哥悠悠道:“什么霉运,全都是自己作出来的,他原本命中无子,之前领养过一个女孩儿是不是?”
“没错,这些信息是你‘看’他看到的?”自从上次光点哥告诉云知,最好不用‘看’动物的能力后,云知就没再用过。
所以刚才没看邓大娘侄子,也幸好得到光点哥的忠告,不然她这回估计也要忍不住看看。
光点哥晃了晃说:“是,我没见过这样恶心的人,随便看了一眼,另外他车上有个孩子,那孩子正在面临人生的转折点。”
“他还把孩子带来了?”云知刚才没注意看车里,可这个时候,孩子不是应该在医院住院吗?
“带来了,如果那个人把孩子的病治好,他命中无子的命格就会改变,今后会拥有一个健康的孩子。
当命运要剥夺某个人的某件东西时,从来不是生硬地直接带走,反而会给出提示与考验。”
云知一点也不关心邓大娘的侄子会怎么样,她想知道孩子。
毕竟孩子确实无辜,得病很遭罪的又问:“治不好的话,那孩子会怎么样?”
“他可能会死,重新投胎到别人家;也有可能遇上走上其他不同的人生岔道;
会不会有这样的岔道,会走怎样的岔道也取决于他如今的父母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没人知道哪条路对他来说才是更好的。”
“确实,最可悲的是孩子往往无法自己做出选择,却由伤害他的人来决定。”
重新投胎可能会遇到很好的父母,在氛围特别好的家庭中长大;
也有可能遇上更差的父母,过得还不如当邓大娘侄子夫妻的孩子。
而其他不同的人生岔道就更多了,一切都看现在的父母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也许一个微小的不同选择,人生就会有完全不一样的结果。
云知在那里多站了一会儿,光点哥就戏谑地问:“怎么,觉得孩子可怜,想大发善心?”
“那倒没有,别人的家事,与我无关,当初会多事跟邓大娘说那么一番话,也是太过天真,加上物伤其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