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四两再翻个倍,他们全家可真要去村口大树上吊了!
只是两人追出去,在看到村长那一刻齐齐闭嘴哑火。
刘春花拧了一把严小雨的胳膊,恨恨低声道:“怎的没瞧见村长也来了!”
严小雨疼地搓出一眼泪花,村长看不惯这家人当着自己面打骂孩子,不满道:“怎的,我来你家是给你们添晦气了不成?”
刘春花和严老大赶紧赔笑,“哪能啊,我家这小雨就是个闷葫芦,见面也不知道喊人!快快,村长您站着多累,快请进!”
又在村长的逼视下,不情不愿地对严之默说:“老二和灼哥儿也进来吧。”
三人进了院门,严老大殷勤地从堂屋里搬出来一张椅子放在村长面前,村长撩了衣摆坐下。
严之默扶着轮椅的把手,站在姚灼身后。
严大泽因为爹娘吵架,一大早就溜出去玩了。
严小雨躲进灶房假装干活,实际上一直偷瞄姚灼的轮椅。
至于严老大和刘春花,虽然没那个心情,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怪东西。
但无一例外都迎上了姚灼的一双冷眼,像刀子似的,让他俩哆嗦一下,赶紧看村长。
比起姚灼,威严的村长都显得慈祥了。
村长朝严之默招手,要来那四两的条子,抖平整了以后亮到二人面前。
“要我说,你们家也莫再耍滑头,先前分家时便说好,秋收之后还清。你们家今年的收成不错,我那里都有登记,这四两银子绝对是拿得出的。”
严老大夫妻两人,听完后确实不说话。
半晌过后,刘春花用胳膊肘捣了一下严老大,交换了个眼。
夫妻二人这会子却有了默契。
严老大迅速换上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对村长道:“村长,虽说收成不错,可您也知道赋税那事,我们家着实……”
村长重重咳嗽一声,严老大又把剩下的半句话给咽回去了。
刘春花默默翻了个白眼,深吸一口气后客客气气道:“村长,我们不是要赖账,就是您看能不能再宽限宽限,譬如……我们一个季给一两行不?”
弹幕看到这里都受不了了。
【我呸,一年四个季度,合着就四两银子还要分期付款啊?】
【好无语,夜长梦多,赶紧让他们还了吧,不然就像是甩不掉的虱子】
【分期付款,也行啊,按天计息,看他们还敢不敢分期】
村长捋胡子的手一顿,当即道:“一季给一两?亏你们想得出。再者,问我做什么?你们家难道是欠我钱不成?”
刘春花和严老大吃了个瘪,见村长这么说了,只好矮下身段,转身朝向严之默,叫得亲切:“二弟、二弟夫,你们看一季给一两成不?再不济,我们先给二两也成!”
严之默淡淡扫了他们一眼,冷静道:“若要分期支付,也未尝不可。”
此话一出,严老大夫妻当即露出惊喜的模样。
哪知严之默话锋一转,“按理说欠钱不还,都要算利钱,先前看在到底是一家人,又有村长做保的面子上,便没在此事上较真。可如今到了约定好还钱的时候,大哥大嫂又毁约不肯给了,那不如过后就按天算利,大哥大嫂觉得如何?”
严老大和刘春花自然是觉得不如何!
弹幕笑成一片。
【前面有个姐妹预言家了,刀了!】
【对付这种人就要用这种办法,反正好说好话,他们只会蹬鼻子上脸】
【咱们有村长撑腰,不怕不怕~】
村长坐在椅子上,瞪了两人一眼道:“若是不愿意给利钱,还想欠债不还,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你们若不想出利钱,就赶紧去屋里拿银子!”
严老大知道这钱是今日必须拿了,只得又摆出一家之主的架势,转头跟刘春花道:“还不快去屋里拿银子!”
刘春花看了在场几人一眼,只觉得自己命比黄连一般苦,却也无可奈何,磨磨蹭蹭地回屋拿银子。
至于严老大,等人都走了再收拾!
没多久,四两银子就拿了出来,是碎银和铜板凑的。
村长瞧了,点了一遍,直接交给了严之默,严之默道他信得过村长,就没再点算,继而交给了姚灼,让他贴身放好。
之后,那张条子也在村长的见证下点火烧了。
这件事姑且还算顺利,离开严老大家后,村长瞧着心情也不错。
严之默顺势道:“这几日我又研究了些新玩意,等做好了,给您送去一份。”
村长摆手道:“那么客气做什么,既是一村之长,为你主持公道是应当的!”
实则心里却想的是,这严童生连蜡烛都能琢磨出来,下回不知道又有什么顶好的东西。
不知是不是看在这“新玩意”的面子上,村长又答应严之默,今日下午就召集村里人,说收购漆树果的事。
谁知到了下午,人倒是都召集来了,可村长还没来,村里人就已经吵成了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