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好巧啊又见面了。”崔常打了声招呼,“你怎么在这?”
乌云也惊讶道:“是你呀,你们宴会结束了?”
“都过去三个半小时了,早就结束了。你是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的吗?”
我一睡就是万年,我能有什么时间观念?乌云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还记得艾德里安和他万般叮嘱不要和外人一些关于自己乌鲸身份的话。
他撇嘴,有些不太高兴。
乌云的全部情绪都写在脸上,一点也不懂得隐藏,一切喜怒哀乐都表现得明明白白,非常好懂。
“你怎么也在这里?”他皱着眉嫌弃道,“你能喝酒吗就来这里?”
“我家就是做这方面的,你说呢?”崔常似笑非笑,这家酒吧是金不倒三个月前创建的,里面有一条金不倒最大的线人情报网,可用的人员遍布整个星系,这是金不倒敢往死里拼却能全身而退的资本。
“要来比比吗,我和你谁更能喝?”崔常起了兴趣,反正也找不到那条线在哪里,倒不如和他玩玩。
“我还没输过谁!”乌云一下子被激发起好胜心,撸起袖子气势汹汹地拉着崔常回到酒保那里。
……
酒过三巡之后,桌子上铺满了琥珀色的酒杯,乌云趴在桌子上,几个小时前出现的酡红又回到了他瓷白的脸颊上,脸上细小的绒毛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清楚,下巴被风记扣压出了一道红印,更衬得少年惹人怜爱。
这一处远离了喧嚣人群的偏僻小地方,空气中仿佛传来一阵躁动,那是心跳加速的声音。
崔常捂着胸膛,刚刚见到乌云之后所说的一切他是有私心的,为的就是第二次看见少年的睡颜,彻底确定内心的感觉。
崔常悄悄地靠近了少年,提前躲过他下意识的打骨折手法,手紧紧攥着纤细的手腕,皱起了眉。
“平常艾德里安就是这么虐待你的吗?”他自言自语道,眼底划过一丝心疼,“我绝对会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他的手指将要触碰上乌云的一刹那,异变突生。
少年的身体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乌鲸,流线般银灰色的躯体和一路渐变转为乌黑的鲸尾,乌鲸的体型不断扩大,很快撑破了底层酒吧的天花板。
天花板的黑曜矿打在乌鲸的身上,乌鲸缩了一下身体,终于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冰蓝色的,带着茫然无措的眼眸,睫毛极长,扑闪个不停。
刚从醉酒中醒来,却发现周围人小了好多,还一片混乱的。乌云想要转转身体左右看看,剧烈的摩擦声响起,低头。
哦,原来是我弄的啊,我居然变成本体了。乌云感慨了一声,想起来被他拉来的倒霉助手还在楼上睡觉,那还是不能直接破除这栋楼跑路的了。
该死的艾德里安,谁叫你不给我吸能量?!乌云维持着半高不低的鲸鱼模样,脑海想着艾德里安第二个嘱咐:不要随意地转变鲸型和人型。
艾德里安捂着鼻子,又打了一个喷嚏,旁边独自苦逼地蹲在墙角修着门的单冬冬大笑:
“是不是有两个人都在想着你啊哈哈哈哈!”
第十章 又是虫族(已修)
乌云略微一感受体内的灵力,还未到三分之一,没到可以使用瞬移法术的地步。
只差一点点能量了。他想着,乌黑色的尾巴一甩,打在酒吧的吧台上,酒杯应声破裂,浓烈的酒味带着醉人的香气铺满整个空间,噼里啪啦的破碎声也让一时间愣的众人反应过来。
一时间人潮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一般躁动,渐渐围住了乌云。
“这是那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巨鲸?”
“好像是啊,他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凭空出现,好可怕!”
“不会是来吃我们的吧,我看到那场直播的时候正在吃饭,那吞虫族的架势让我头皮发麻,有点开始害怕了。”
“心疼你,我也忽然害怕了。”
“军部已经下令删除那个视频了,你们是怎么看到的啊?”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不知是好是坏的生物?金不倒呢?”
“原来不只我一个这么觉得的2333333”
众人议论纷纷,偶尔有几道反对的声音也被其他恐慌的声音给压下,嘈杂的声音纷纷入了乌云的耳朵,他疑惑地眨了眨眼。
......他为什么要吃人?他只喜欢喝肥宅快乐水啊!乌云疑惑不解,只想趁着艾德里安没注意,赶快回星舰,装作这不是他做的。
乌云活动了下被卡在一二楼的身体,却被警铃大作的众人以为要出手对付他们,还没渐近两步就连忙跑出酒吧,霎时酒吧就空无一人,只剩下因为被气流冲击而昏迷过去的崔常躺在沙发上。
他环顾四周,已经全然没有了刚进来酒吧时的奢华糜烂,只剩下一片狼藉的废墟,那他可以跑路了!
乌云的眼睛亮了一下,忽然一阵微弱的能量出现在乌云的感知中。
好耶!是虫族!乌云目光一凛,不带思考地连人带沙发地把崔常丢出了酒吧,确认人没有出事,转头闭上眼感应着能量的方位。
这股能量的来源是虫族,虫族的能量与修仙界的灵气极为相似,只是更加驳杂不易吸收,像是同一体系下的不同分支,如果是普通修士来到星际,肯定没办法直接吸收这些能量。
但他是谁啊!武力值天花板的乌鲸,会在意这小小的驳杂吗?
乌云不自觉地翘起了尾巴,心里扬起小小的得意,正好吸收完这几只虫族的能量,他就可以发动瞬移法术离开这里了。
在地底的虫族尚且不知道乌云的想法,只觉有个恐怖的存在正在它们的正上方,三只巨型虫在地底游走着,带些不易觉察的细微破土声移动着,打算逃离这块区域。
可是这群人类怎么办?乌云的眉毛鼓起一个小小的川字,大大的光滑脑袋上被灯光照的有些锃亮,他的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在地上,终于想到了解决办法。
他猛的从头顶的小孔中喷出一道水柱,带着温和的灵力,把周围还没散开和跑来看热闹的人给推开,酒吧一楼顿时浸满了水,破碎的玻璃酒瓶和酒杯在地上铺了一地,似乎是无言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