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管家找他,肯定有事。
齐聿礼下床,走到门边,拉开门:“什么事?”
管家:“老爷想找您和五少爷聊聊。”
齐聿礼:“等我几分钟。”
管家:“好。”
齐聿礼洗漱好,下楼时遇到了一同被叫去书房的齐云川。
齐云川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看上去有种独属于商人的精明锐利。他们堂兄弟二人,均是喜怒不形于色的类型。
齐聿礼寡冷疏离。
而齐云川如春风拂面。
“三哥。”齐云川与他问好。
齐聿礼微颔首,当做回应。
齐云川问他:“你说爷爷叫我们两个过去干什么?”
齐聿礼:“去了就知道了。”
齐云川笑:“也是。”
到了书房,齐老爷子正点着檀香。
举着点火器的手,在空中,不受控制地轻颤。人到了一定年龄,身体四肢有些许的不听使唤了。现如今科技先进,仍旧无法阻止人走向衰老。
齐聿礼接过他手里的点火器,将檀香点燃。
青烟弥漫,空气里有股甘甜的香气。不太像是老爷子会买的檀香。
“南烟买的小叶紫檀香,她说有安的功效,今儿个刚巧翻到,就点点看。”齐老爷子说。
果不其然。
这香气闻起来,就是她喜欢的味道。
见他俩都来了。
齐老爷子直接步入正题:“我昨天和小五、小六都聊过,小六他倒是挺喜欢南烟的,只是他那副德性,我不满意。玩心太重,还没收心,我不认为结婚之后他就会收心。没有责任感的人,不会因为结婚而变得成熟。”
“所以我在想,南烟和咱们齐家的婚约,要不直接变成,小五和南烟的婚约?”
“小五没什么意见,聿礼,你呢?”
齐聿礼无声一哂,“他俩的事,您问我做什么?”
“南烟的事儿,向来你做主。”
“我和她非亲非故,我可做不了主。”
“胡说!整个齐家,我看南烟和你,比她和齐月,还要亲近!”
“是吗?”齐聿礼慢条斯理的,冰冷的语调,说出尤为刻薄的字眼,“既然您觉得我和她关系最亲近,那爷爷,对于小五和南烟的婚事,我不赞同。”
“齐家不管是谁,都可以和南烟订婚。”
他脸上也流露出和齐云川同样的笑意,只不过,笑里藏刀,一字一句,嗓音冷得骇人:“唯独齐云川,不行。”
醒的太早,无所事事。
南烟洗漱完后,给齐聿礼发了几条消息。
如石沉大海,没有回复。
她倒是想去他房间找他,可这个时间点,楼上楼下,屋里屋外,都是人。家里人醒来准备吃早餐,佣人们在打扫卫生。
最后,还是绕去书房,陪罚抄的齐月去了。
结果一到书房,就看到齐月鬼鬼祟祟地站在阳台上,上半身都快跳出栏杆了。
给南烟吓了一大跳:“你要干什么?”
齐月才吓了一大跳,她挤眉弄眼地“嘘——”了声。
然后,秘兮兮地朝南烟招手,示意她过去。
南烟不明所以地走去阳台,隐约能听到隔壁书房里,传来的对话声。
想来齐月昨天说,听到齐老爷子和管家说话。应该
也是以这种方式偷听到的。
怪不得老爷子老说她,满脑子歪门邪道。
就偷听这回事儿,齐家估计也就她敢干了。
“进屋去吧,别在这儿偷听了。”南烟不齿做这种事儿,劝齐月回屋。
“事关于你,你确定你对此不感兴趣?”齐月死拽着栏杆,不愿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