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关的门没任何动静。
“周南荀、周南荀、周南荀......”徐澄一声声呼喊。
两天没合眼的周南荀,占床就睡了,迷蒙中听到女孩的吴侬软语,语气焦急,声音却软软甜甜,堵得一腔怒火无处发泄,他下床开门,“又怎么了?”
和陌生男人借衣服太难为情,人出来徐澄却张不开口,支支吾吾半天不说。
“喊人也是你睡前习惯?”周南荀强睁开眼睛说话,人还困着,声音沙沙哑哑带着疲倦,“没事我睡了。”
见主卧房门要关上,徐澄闭上眼睛喊:“有没有新睡衣?”
“没有。”周南荀答得干净利落。
徐澄退而求其次,“秋衣秋裤也行。”
周南荀:“没有。”
“运动衣裤也行。”
“没有。”
徐澄顾不上害羞,大声喊:“t恤总有吧?别告诉我,你夏天短袖都不穿。”
门边男人想了想,进房间拿出件白衬衫,“短袖冷,穿这个吧。”
徐澄接过衣服,下意识在鼻尖闻了下。
耳边蓦地响起声冷哼,“再挑三拣四就冻着吧。”
知道周南荀暗指她大冷天光腿穿裙子的事,徐澄也哼了声,“保持青春美冻死不后悔。”转身关上门。
周南荀:“......”
凌晨,青春美没抵住严寒,徐澄发烧了,又在睡梦中,脑袋不清醒,迷迷瞪瞪下床喊阿姨。
刘姨跟在她身边很多年,房间在徐澄面对,夜里有事,她都直接过去找。
“刘姨,我好冷。”徐澄在墙上摸灯的开关没摸到,找来找去,摸到一片温热的皮肤,暖暖的很舒服,她本能地凑过去躺下,嘴里嚷着:“好暖。”
双手臂正要去抱那热源,手腕倏地被握住,背向身后,将她按在床上,冷沉的男声响起,“谁?”
徐澄烧得晕乎乎,哭唧唧说:“疼!”
周南荀猛然清醒,松开手,“你来我床上做什么?”
徐澄翻身抱臂哆嗦,“冷、好冷。”
周南荀掌心还残留她身上的温度,手背贴上徐澄额头,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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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絮县刑侦大队会议室。
周南荀问:“虎子,现在龅牙那边什么情况?”
赵虎:“龅牙完全没起疑,已经约好今晚再出来碰面。”
周南荀看眼队里唯一的女刑警,“小乔,午饭后准备衣服、纹身贴、假发。”
他放下纸笔,转向对面坐着的领导说:“原定饭店本不在那,龅牙临时改变,我们为了不露出破绽只能应变,陌生环境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今晚见面地址改ktv包间,一定顺利得到和莫哥见面的机会。”
这次的便衣任务是协助市局缉毒队,得到和莫哥见面的机会,任务不难,但是人物关系复杂,他们连续加班半个月,才一层层摸到龅牙,眼看要收尾,全队都打起十二分的精。
会议结束正是午休时间,一行人去食堂吃饭,赵虎说:“龅牙惦记上昨晚饭馆遇见的美女,今晚恐怕还会提。”
老陈嘴里嚼着饭,含糊不清地说:“那么美谁不惦记?我都一见钟情了。”目光扫过周南荀,老陈徒然笑了,贱兮兮地说:“老大,被泼一脸啤酒的感觉爽不爽?”
周南荀没好腔地说,“滚。”脸到衣服全湿了,浑身酒味,能有好感觉?
相比他们三个大男人的吃相,乔语优雅很多,她叹气,“可惜昨晚咱们被美女当成流氓,要是正常情况,我必须上前搭讪,问她用什么化妆品皮肤那么好 ,白嫩的快能掐出水,像我刚出生的小侄女似的,脸好看就算了,身材还那么好,瘦的一点不干瘪,甜妹的脸御姐的身材,纯欲天花板,我也要爱死了。”
“唇语天花板?”赵虎说,“我看人家会说话,不用读唇语。”
乔语瞪赵虎:“纯欲是清纯又性感的意思。”
烧到39.5度,仙也性感不起来,昨晚徐澄浑身滚烫,像个刚出锅的烤红薯了。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周南荀嘴里的饭突然不香了,放下筷子,“你们吃,我回家一趟。”
大家都知道,周南荀独身多年,无牵无挂,最不着急回家的就是他,节假日向来主动值班让大家休息,像长在刑警大队,回家也就睡个觉。
赵虎、老陈、乔语异口同声说:“你回家干嘛?金屋藏娇?”
周南荀端着餐盘站起身,语气不算好,“藏刺猬了。”
老陈拉着他不让走,“什么刺猬?”
周南荀:“精贵、娇气的金刺猬。”
三位队员耗费光脑容量想也没想出有金刺猬这个种类,乔语说:“麻烦干嘛还养?”
周南荀扯唇自嘲,“找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