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衍泽锁掉屏幕瞟了一眼林子凡,他不敢说今天生日期待了一整天谢成陨的反应。
“你最好是。”林子凡关上门,一下就没个老板正形的一屁股坐在了齐衍泽办公桌上,“今晚上打算怎么过,这都过了大半天了,你今年真不过生日啊?”
“不打算过,身体不舒服,不想社交。”
他大部分时间都不过生日,去年谢成陨倒是给了他个梦幻美满的生日,只是今年时间都过去一大半了,三天前的消息谢成陨都没回过。
“也是,你现在这么身子虚,还得应付这些场合还是算了。”
“你今晚下了班没约人?”
“约什么约,上次那女的还说肚子里有我孩子,我心想我他妈不是戴t了吗,搞了半天就为便俩新出的专柜包,弄得我妈把我骂死了。”林子凡啧了两声,“不过话说都这么长时间了你不是说赌赢了吗,没看你和谢成陨有什么联系啊。”
林子凡哪壶不开提哪壶,齐衍泽烦就是烦这个,但是为了面子又要表现出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他说他心情好会来看我。”
“心情好?”林子凡表情微妙,随后抱着肚子大笑了出来,“你他妈这么好骗啊?这不明摆着搁这敷衍你吗,就是那种先安抚了再说,也就你当回事,不是我说齐衍泽,我是真看不出你恋爱脑到这种程度。”
“他不是那种会食言的人。”
“你就知道了?你骗了他多少次,他骗骗你怎么了?”
齐衍泽脸色立马黑了下来,他根本没往这个方向想过,抓着鼠标的手指骨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
“我说你被人耍了吧,还觉得赌一次命就能把人追回来,你看人家理不理你。”林子凡就是忍不住嘴欠,“进了医院八天后才来看你,第二次见你又等到除夕夜,现在年都过完了也没见谢成陨露个面,估计忘都把你忘了,你俩没有第三次了。”
“林子凡,时间到了你不开会?”齐衍泽声音冷得吓人。
“开啊,怎么不。”林子凡嘴贱完了,拿起文件一屁股从桌子上滑了下来,“走。”
齐衍泽站起身冷哼了一声。
……….
开会时讲后面的任务和布局他倒是状态都没什么差错,一般不会把私人情绪代入到工作上去,只是一坐回来看见几天没回的手机想起林子凡说的话,整个人肉眼可见地开始焦躁了起来,到后面问下面话的时候都一反常态,语气变得严肃凌厉,开会时别人一句齐总生日快乐都说得小心翼翼。
谢成陨已经三天没回他任何消息了,齐衍泽这辈子也没当过舔狗,这种情况下也不知道该干嘛,想去律所找谢成陨想得心痒痒。结果晚上人都站写字楼广场下了,硬是不敢朝里面走一步,碰到小周下班看见自己也只说刚好路过办事。
这个点下班的白领很多,人潮汹涌。齐衍泽看了时间,干脆跑去街对面的咖啡店点了一杯喝的,就正对着写字楼的旋转门坐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看到谢成陨提着公文包从门口出来,男人西装革履气宇不凡,和自己相比看起来状态好了不知道多少,再一想起自己这些天跟个傻逼似的狼狈,齐衍泽心脏就被揪得发慌。
谢成陨先是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随后才往周围看去,直到突然勾起嘴角和对面的人打了个招呼,齐衍泽才注意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个子挺高的男生打扮得挺潮,戴着帽子,口罩拉到下巴上,手里还拿着烤冷面,一看到谢成陨就兴冲冲地跑过去了。
齐衍泽牙都快咬碎了,脆弱的咖啡纸杯都快被他捏得把咖啡洒出来。
这他妈不那啥叫原野的男的吗?一个酒吧出来的货色也能和谢成陨勾搭在一起了?搞了半天对自己爱搭不理这么多天,结果和其他男大学生好着,一边嘴上说着喜欢稳定年龄差不多的,结果现在开始嫌自己没学生身份了?
那杯子在他手里都快挤压得不成形了,他头痛得恨不得立马冲出去,只是理智还是战胜了自己。站在马路上质问太傻逼了,更何况谢成陨一句“看心情”弄得他现在什么也不敢做。以前他敢放肆的发疯是要么是因为谢成陨爱自己要么是因为恨自己,怎么疯不过都是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可现在谢成陨突然态度不明,看似给他希望又毫无作为,这个钢索他是一步不敢往前走。
“不好意思,这几天太忙了。”谢成陨笑了笑,“本来说前段时间找机会找你吃饭的。”
“没事,哥愿意请我就很开心了。”
“那几天吃了你那么多亲手做的补品,当然得请回来。”
原野不太在意,咬了一口烤冷面:“我感觉我都快饱了。”
“不好意思让你等久了,本来想早点处理完,结果还是加班到这个时候,都饿过了吧。”
“还好,吃还是吃得下的。”
谢成陨点了点头,两个人往饭店走的路上,他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一拿出来看又是齐衍泽的消息。他这几天忙项目上的事,基本天天加班到凌晨,对方的消息看了就看了,偶尔想起才会回复一下,要说他不是故意的其实也是故意的。
更何况今天是齐衍泽的生日,他还记得去年带着满腔爱意和祝福写下的贺卡,热枕的盼着两个人的未来结果最后得到的满纸荒唐。
齐衍泽发了一条问他在干什么,最近是不是工作太忙。
“怎么了哥?”
原野看谢成陨停下了脚步,有些疑惑地侧过头。
谢成陨手指在屏幕上顿了顿,最后还是锁掉屏幕收起了手机摇了摇头:“没什么。”
齐衍泽看谢成陨看了消息也不回自己,心口都在滴血了,肋骨那本身还在愈合的地方更是隐隐作痛。他现在是真宁愿那天意外之后躺床上再也醒不来,也不想醒来之后变成了谢成陨骗自己。
他本身就不能走动太多的路,也不能走快,因为扯着肋骨那里痛,现在人流量高峰期,他出了咖啡馆亦步亦趋地拉低卫衣帽檐偷偷跟在谢成陨后面都觉得自己像个小丑,周围时不时就会有人侧过头看向自己。
不过谢成陨和原野身高腿长的步子也快,很快就消失在了拐角处,齐衍泽吃力得难以跟上,他握紧了拳头正准备转弯,结果拐角处的人行道突然冒出来一辆电动车,手柄正好擦着齐衍泽的肋骨那过去,这一瞬他痛得几乎是下意识地弯下了腰。
这电动车上的大叔也傻了,明明感觉只是碰到了一下,怎么就跟车祸撞人了一样,他一看齐衍泽人高马大的但现在整个人看起来痛得极其难耐还以为遇上碰瓷的了,他本身违反了交规,一看周围汇聚起来的视线赶忙骑着车跑了。
齐衍泽被这一刮痛得几乎是呼吸都困难,他弯着腰身手指掐着虎口努力平复这一冲击带来的巨痛,山呼海啸的割裂感让他头也开始隐隐作痛,满脑子都是谢成陨和别人走在一起说说笑笑的画面,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弃子,焦躁也不由分说地开始在脑子里横冲直撞,几乎快要把仅存的尊严和理智给碾碎。
来来往往的人因为齐衍泽太显眼,所以都会下意识朝他看一眼又很快离开。他握着手机靠着拐角处的墙,过了一会儿缓缓地蹲在地上,直至胸口逐渐顺得上气了才颤抖着手拨了个电话号。
晚上九点过齐衍泽才被送回去,对方几乎是把人给扶上楼的,一到家就帮齐衍泽找吃的精药物,不然都快被吓死了。
“怎么回事啊theo?ry不是今天把你送回家你怎么又跑cbd去了,得亏我今天正好拍摄结束。”selen蹲下身叹了口气,把水放在了桌子上,“现在呼吸顺畅点了吗?”
齐衍泽抓着杯子的手都是颤抖的,他把两片药吃了,过了一会儿快到临界点的经终于平静下来,才松开满是血印的手看向selen。
“谢谢。”
“多大点事,我以前痛经你不也经常帮我跑腿吗。”selen不太在意地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你这还没好一个人往外面跑什么,看起来也不像是因为工作。”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