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弗雷德无法拒绝,这是他造成的结果,只能凝着目光深吸一口气,才转头回去,直直地看向少女光洁的手臂——像一片润着薄薄水光的牛奶布丁,被染上了樱桃的玫红色,阿福不得不用美食来比喻帕翠西娅,因为她这样乖巧地坐在面前,柔软又坦然地伸展着自己的模样,的确像一份准备妥当而呈上来的法式甜点。
上药的过程有种难以言喻的艰辛,尤其是在帕翠西娅吃疼地轻颤身体时,阿福那处理过多少严重伤势的手却也停顿犹疑。膏药挤在他的掌心,已经被热度化得透明,它要被敷在帕翠西娅的手臂上,作为一层自欺欺人的隔膜,拦着阿福真真正正地触碰到少女的肌肤。
——并没有任何用处。
首先阿福再抹完药后便立马起身转向,作收拾东西的模样,可身后的一阵安静却让阿福不由地倾耳过去,注意着帕翠西娅在做什么:他听到帕翠西娅重嗅的声音,少女在背后说:“阿福,这比抹脖子的药水还要难闻啊。”
“但是只要抹一次,”阿福清了清嗓,“帕翠斯,布鲁斯老爷的怒气并不是开玩笑的。”
“我感受到了,阿福。”帕翠西娅开始穿衣服,毛衣布料有很温柔的摩擦声,就像帕翠西娅的回应一样;但毛衣同时很保暖,伦敦的冬天与哥谭的一样不好熬,“但主动总比被动好,只是被布鲁斯先生抓一抓手臂,已经是很轻的伤了。”
阿福有着最深的愧疚感,他亲手将一朵花移栽到哥谭的泥土里,他有一把罪恶的剪刀,已经分伸在花茎旁。
——帕翠西娅这回就着阿福举到自己面前,本为了诱引她的奶茶,鼻尖顶着吸管猛啜了一口,将奶油吸得嘴边全是,又马上回过头去研究着这入口:“阿福,你说如果我解开了,布鲁斯先生会带我参观蝙蝠洞吗?”
“帕翠斯……”阿福觉得自己从前怎么没发觉她是个如此倔强的女孩呢?
能找到操控面板已经是极好的事情,帕翠西娅的双手还搭在上边,却侧过身去想让阿福再将奶茶递到自己嘴边。
阿福叹了一口气,一边无奈地将奶茶递到少女嘴边,一边沉声说着:“布鲁斯老爷要上来了。”
帕翠西娅连忙吸了一口气,又被阿福无法忍耐地抽出方巾拭去唇边的奶油,这才向阿福露出一个略有深意的笑容。
“帕翠西娅,我们需要谈谈。”
客厅的暗门猛地打开来,布鲁斯步伐沉响地踏出,转眼却先看见一脸无奈却又不由带起笑意的阿福。
而微微仰着头的帕翠西娅已经转身越过布鲁斯的肩膀,看向操控面板与电梯里的一切。她还想趁此机会再钻进去,可布鲁斯哪里容得了她,这回不再单用一只手,而是侧步过去,用高壮的身躯如山般挡在帕翠西娅跟前:“帕翠西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