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变态。
他惊醒,头痛欲裂。
接到她的帮忙,准确来说是间接委托,他发挥优势,认真修改审稿。
去教室帮江嘉禾拿饭卡,其实,钱算在他的卡上就好,卡也可以随便哪个时间拿回去。却还是回了教学楼。
他在旁边站立好一会,动作轻,没被发现。
梦里和现实总是远远的身影,如今真切地坐在眼前。非虚非实,他忍不住打断她的投入,那一眼瞥过来,熟悉又陌生,原来不是梦。
她坦然嘲弄不满,声音迭起,那一刻心脏剧烈跳动。橘子香飘来,是洗发水还是洗衣液?然后注意到拉远的距离,瞬间清醒。
他恰当离开,在这场暗流涌动的交锋中退场,他已沉没许多,然而她还未意识到自己身份的变化。
也不必知道。
没说“再见”,但是有“谢谢”。
那天晚上,梦境的内容出现了变化。
她向他靠近,什么也不说,擦肩而过的瞬间他有过迷茫,却下意识跟在后面。
熟悉的体育馆后身,熟悉的夕阳。
是那一天。
转眼间他重重倒在地上,两眼发懵。
膝盖骨作痛,钟屿诗踢了他一脚。
四周无人,学校视野盲区,自然界的混响质量极佳,树枝丛林都是好乐师。他们弄出的声响隐没其中,并不明显。
怎么回事?
他坐起来,本来想质问,却被她一巴掌拍在胸腔又躺了下去。
他无奈,声音沉沉发紧,问她想干嘛。
不说话,下一刻翻身坐在他身上,她穿着黑色长裙,态冷淡,一颗水珠从她眼角滑落,美目盈盈,却死气沉沉的直视他。
泪珠拍打他的手背,烙得他浑身僵硬,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任由摆弄。
平时她总是一副寡淡模样,如今落泪,虽无娇弱,却也让程弋心脏狠狠一抽,无尽怜惜扑面而来,手臂抬起想去安慰她,一时忽略了女上男下的暧昧姿势。
他的手还没碰到她,就被狠狠打了一下。不给他反应的机会,钟屿诗指尖冰凉,自衣服下摆探入,腹部本就滚烫,他的身体忍不住缩了一下。
裤子里钻进游蛇,掠过丛林,冰凉的手指精准的握住他肿胀的欲望,衣服大开,随时恭候她的摆弄。
他微小的挣扎,被钟屿诗波澜不惊的色瓦解。她黑发黑裙,肌肤赛雪,是殿堂里的阴暗修女,是丈夫过世的年轻寡妇,是森林深处的秘妖精。在他无限遐思中,黑色被欲望定义,寂静是他们的赞歌,角落是他们的忏悔室。
他在昏昏沉沉中排斥清醒,却还是被打断。内裤里的湿粘,让他有片刻的自厌和恨意,恨意不清不楚,平白无故的烦躁。
清醒时理所当然厌恶梦中的亲密,一晌欢愉,以及那张令他失控的脸,他不肯承认自己陷入被动的深渊。
他开始刻意回避,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不正常和流失的确信。第二天,第三天...他都成功避开相遇的可能性,庆幸之余,却有不易察觉的恼意。
这一切像是一部他自导自演的微电影,从导演编剧制片人到男主演都是他,而女主角却是虚幻捏造的。
这太可笑了。
尤其是,身为女主角,钟屿诗并不知晓他复杂的经历和心理历程。
或许现在,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朋友的朋友”。
而她,却已成为自己的性幻想对象。
十几年以来建造的骄傲和自矜不允许他一时的愚蠢毁掉,于是程弋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在学习,与朋友吃饭,打球以及一些业余爱好上。
充实,忙碌,但无聊。
但还是遇见了。
在校门口,她甫一出现就被他牢牢的锁定。心脏猛然剧烈起来,怦怦撞击他本就不稳固的心门。下一刻唾骂自己,硬生生收回眼。
他突然认真的加入无聊的交谈,话题变得深入,无非是女朋友,恋爱史,父母老师,吃喝玩乐,俗套且常见。
单身让他的处境火热,问题再一次俗套地绕到是否有喜欢女生的问题。在或热切或不怀好意的目光下,一句“没有”卡在喉咙里,最终还是忍不住把视线投向了余光一直留意的方向。
直线的另一边,低头看手机的女生。
专注认真的在屏幕上敲打。
程弋十分肯定,她一定注意到这边了,只是还如平常那般视若不见。
他无奈得想笑,却出乎意料发觉自己已经习惯。联想到自己这几日被她搅得不得好眠,她安然不知,又有点咬牙切齿。
看到江嘉禾前往的身影,他扔下一个肯定的答案,不顾背后的惊呼和询问,也跟着过去了。
算了,不跟她计较。
——
其实就是意淫对象,小狗要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