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变得不像他。
又是瞻前顾后,又是畏手畏脚。
连邪祟,连鬼怪都不怕的高僧,如今,却怕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
殷宁背靠着门,无相能来,怕是已经发觉了那侵入到他体内的念力。
或者不是已经发现,是已经解决了。
她低下眼,摸着手腕上的红痣,虽不想承认,在这来回间,她对他已经有了不该起的心思。
欲望这事,本来就不是平白无故生出来的。
潜意识里觉得有兴趣,觉得喜欢了,才会有欲。
她有些受够了这种披着假面跟无相相处的日子,说受够了,她又害怕以着真实身份示人。
她知道无相来此的目的,太知道了。
她骗他在先,设计他在后。
若她是殷宁,就是青莲教人,那时候,她又有什么资格再与他说话呢。
“大师,我好像做了一场梦。”
殷宁喃喃地说。
她闭上眼,隔着门,她看不到无相的情面容。
看不到好,看不到的好。
“我梦到你没有出家,是个自由的普通人。”
她话又停下。
殷宁知道他们现在停的这处,再往前走些,就是望春楼了。
到了望春楼,也就是他们要分开的日子,转眼可见。
她低眼看着手腕上的痣,过了良久,她深吸了口气,似缓过来些。
“那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