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灵灵连忙安慰他:“哪里,根本看不出来什么。”
祁夜熵长指拨弄了两下,金扣便开了。
“我替小师姐戴吧,”他状似不经意地道,“这扣子开合有窍门,不扣好恐怕容易掉。”
戚灵灵也不跟他见外,坐在床上,撩起裤腿,退下罗袜,露出白皙纤细的脚踝。
祁夜熵让她把脚搁在他膝头,把脚链环在她踝骨上方比了比:“果然差不多。”
那扣子的确有些瑕疵,他拨弄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扣好,然后用指尖轻轻拨动赤色链条。
戚灵灵有些痒,不由自主地缩脚,被男人握住脚腕:“别动。”
他将金扣转到内侧,七只小玉铃垂在她脚腕上,那莹润的光泽也不知是玉铃还是她的肌肤发出的。
“很好看,”祁夜熵端详了片刻道,“要解下来么?”
戚灵灵试着晃了晃脚,铃铛声音很轻,以修仙之人的耳力也只能听到极细微的声响。
她两辈子都很少戴什么饰品,因为嫌麻烦,但刚戴上就急着解下来,未免有点嫌弃礼物的意思。
祁夜熵生性敏感,她不愿让他误会:“不用摘,我很喜欢。”
收了铃铛,戚灵灵想到他有伤在身,还急着赶了大半天的路,便催促他早点回去休息。
祁夜熵一向听她的话,自然是从善如流。
回到自己房中,他点起灯,脱下氅衣、外袍,中衣,然后是又一层中衣,浓郁的血腥气弥漫了整个洞窟。
黑猫站在床柱顶上,看着他解开染血的绷带,露出胸前的伤口。
“不是说万无一失吗?”黑猫打量着他,“是哪路英雄好汉,能把你伤成这样?裴家那小子?”
祁夜熵轻蔑地一哂,把塞在血洞里的纱布拽出来,眉头都没动一下。
“是北溟的人?”黑猫继续猜。
祁夜熵打断它:“没谁,我自己,挖了块骨头取了点血而已。”
黑猫大吃一惊,差点脚一滑:“骨头?你该不会是挖了那块骨头吧?”
祁夜熵不以为意:“嗯。”
每个祁夜身上都有一根邪骨,护着心脏上唯一一处薄弱的地方——只有从这个地方刺穿心脏才能把他制住。
那根骨头坚不可摧,任何兵利器都刺不穿、斩不断,别人根本动不了,只有他自己能挖出来。
讽刺的是,这种大凶大邪之物却是辟邪的圣物,也许因为太邪,所以其它凶邪见了都避之唯恐不及。
这也是他全身上下,唯一一根断了就无法再生的骨头。
黑猫用脚丫子想也知道这块骨头现在在谁身上。
“你小子一定是疯了!”
祁夜熵换了块干净纱布堵回去,拿出干净衣服穿好,把血衣拿到净房,点了个火咒烧了。
他没疯,他只是想把最好的东西给小师姐而已。
作者有话说:
小师弟:谁能说我是变态?把最好的东西给小师姐(戴脚上)有错吗?
第0章
祁夜熵走后, 戚灵灵熄了灯躺回床上想继续睡,可是因为方才那一出走了困,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蓦地想起睡前看的那本挂羊头卖狗肉的耽美小h话本子, 在床边找了找, 没找到。最后发现它被好好地放在了墙边的书架上,夹在几本正经道术书里面, 像一群正经八百的老学究里混了个搔首弄姿的失足青年。
睡前书还在她手上, 当然不会自己长脚跑到书架上去, 谁放的显而易见。
戚灵灵看看封面上衣衫尽褪的半身男子, 沮丧地捂住了脸, 她低俗的品位就这样赤裸裸地暴露在了小师弟面前。
这书本就味同嚼蜡, 加上这么一搅合,她哪里还有看书的心情。
把书塞进箱底,她回到床上无所事事地躺了一会儿, 又坐起来,抬起腿端详脚腕上的铃铛。
方才只是粗粗看了一眼,现在仔细端详,越看越觉得精致,沈家的法器她手头就有一件, 是一块朱雀纹玉佩, 她从乾坤袋里取出来比较, 单看也是玉质莹润,巧夺天工, 但与祁夜熵送她的链子一比, 便黯然失色了。
这块玉佩也花了小十万灵石, 脚链只会更贵, 沈家这单委托报酬才两万, 怎么会额外送他这么贵重的东西?
戚灵灵心头一跳,先前按捺下去的怀疑又重新浮起,他外出做任务的时候,是不是还做了些别的事?
那个秘秘的地下“主人”,会不会就是他?
可是他今年才十九,手里的资源约等于没有,刻苦修炼三年,修为是长进了点,也不过筑基四层,唯一一次放出大招“残春”,就是那年上元节,事后躺了一个月,属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难道是这几年出门在外遇上了什么机缘?可是每次分别的时间就那么几天,他身上有什么变化,她总不会一无所觉……
正思忖着,耳边“叮”一声响,系统久违的声音跳出来:“宿主宿主,告诉你个好消息!”
戚灵灵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心却是不由自主地一沉,系统的“好消息”八成和她回现实有关。
她定了定:“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