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想也是,问道天阶又不是豆腐,怎么可能坐坐就坏了。
“要是能直接问一问阶灵就好了。”一人道。
可惜他们能从灵力的波动感觉到阶灵的存在,却从未有人成功与之说上话。
沐漾泉看向七星派掌门:“我等之中,就属严掌门精通占卜、扶鸾之术,还请严掌门用扶鸾术一试,看能不能请阶灵的示下。”
罗浮七仙门除了剑道之外,大多另有一项专精的道法,比如太素擅符箓,七星派就精通观星和占卜。
七星派严掌门有些为难,这些上古器灵、阵灵脾气都大,何况是祖师爷的识呢?一不小心哪里得罪了他,说不定就会被反噬。
他想了想道:“沐掌门既如此说,在下义不容辞,自当勉力一试,只是在下修为浅薄,还需诸位护法。”就算反噬也多点人分摊,谁也别想站干岸。
众人都知道他的心思,但也不好推辞,便即点头答应。
严掌门当即请出沙盘、柳木灵笔,几人按阵法站好位,掐诀念咒。
扶鸾就是古代版笔仙,不过七星派掌门的笔仙要高端复杂得多,一套仪式就小半个时辰,能不能请到那位祖宗还是两说。
不过他们这回运气似乎特别好,做完仪式后只过片刻,柳木笔就变得通透莹澈宛如碧玉——这是灵现身的征兆。
严掌门简直难以置信,他们以前也不是没试过请这位祖宗,可是从没成功过。
今天这手气真是好得出啊!要不下了班去找长老们打几盘双陆吧,说不定能把上次输的赢回来……
“严掌门,是不是请成了?”
沐漾泉把他越飘越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严掌门轻咳两声,正色敛容:“正是。”
“那赶紧问问吧。”众人催促。
严掌门点点头,默念口诀,然后开始提问:“弟子严某,恳请阶灵尊上示下,今日天阶异动,未知何故?”
众人只见柳木笔在沙盘里“唰唰唰”快速移动,很快画出一串复杂的符号。
在场众人中,只有严掌门认识那些符文,所以由他充当了翻译。
“灵尊说:‘汝等不肖子孙,役使本座千万年,既无俸禄,亦无休假,纵容千万人践踏吾身,悖逆之至’……”
他越读脸色越白:“后面都是骂人话,灵尊很生气……”
一人道:“问问有没有什么法子将功补过。”
严掌门问了,灵笔又“唰唰唰”写了一通。
“灵尊说,他要一万上品灵石月俸,还要每年一个月的带俸休假……”
众人:好家伙!
就算七家平摊,每家每月也要多出一千多灵石,何况实际只有六家来摊——汤元门那帮穷鬼是指望不上的。
沐漾泉额头皱出一个川字:“这一万灵石的月俸委实高了些,严掌门和灵尊商量商量,可否通融一二?”
毕竟这破台阶的主要作用除了四年一次的入门试炼就是装点门面,花大把灵石养着也太费钱了。
严掌门苦着脸,摆摆手:“灵尊说了,若是不答应他的条件,他就带着天阶出走,另投别的门派……”
众人:“……”
问道天阶是罗浮山的门面,罗浮山的金字招牌,要是阶灵真带着天阶跑路,岂不是让罗浮山被天下人耻笑?他们以后还怎么做人?
看来是不养也得养了。
正想着,柳木笔又快速动起来。
严掌门生无可恋:“还有……灵尊说还要十三俸、做五休二、年终奖和五险一金,没有这些东西,他都抬不起头做灵。”
众人都是地铁老爷爷看手机脸,这些都什么玩意儿?简直闻所未闻。
别的还能通过字面意思猜个八九不离十,五险一金什么鬼?
严掌门小心翼翼地请示:“敢问尊上,何谓五险一金?”
柳木笔从沙盘上跳将起来,“啪啪啪”几下打在他脑门上,颇有点气急败坏的意思。
严掌门“啊呀”一声惊呼,额头上坟起几道血杠杠,组成一个“王”。
“灵尊的意思,大概是让我等自行领悟……”
众人:“……”
有严掌门的前车之鉴,没人敢再多嘴。
沐漾泉叹口气:“罢了,既然灵尊有命,我等岂有不遵之理?”
太衍宗主道:“依老夫之见,五险大约是五样历经千难万险得来的天材地宝,金就好猜了,无非是五行属金之珍宝法器,六件宝物我等一宗一件凑一凑,倒也不是难事。”
他顿了顿:“不过灵尊既然是祖师识所化,凡品怕是入不了他老人家的眼……”
众人默默点头,一个个情颓败,如丧考妣。
严掌门又问了问那祖宗还有没有别的示下,祖宗傲娇地回答暂且就是这些,若是想到别的再给他们指示,紧接着柳木笔“啪”地倒在沙盘中,灵光尽失,又恢复成原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