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到七班之后,江雪萤能清楚地感觉到她沈萌萌、池声、张城阳、陈洛川之间的关系淡了下来。
那天之后,沈萌萌晚上倒是问了她一声,她白天去班里干嘛。
因为沈萌萌清楚她跟陈洛川之间的事,江雪萤也没有隐瞒,全盘托出,如实相告。
但沈萌萌好像很忙,没来得及多说什么就不见了踪迹。
江雪萤蹬蹬跑去冲了杯咖啡,端着回到桌子前的时候,距离沈萌萌的上次回复已经过了足有十分钟的时间之长,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别想太多。
分开之后联系变淡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这在网络世界更不罕见,曾经亲密无间能彻夜聊到通宵的朋友,往往只是因为不再一起玩一个游戏,不再一起追同一部番剧,就能彻底淡泊到再也不联系的地步。
她不已经不在二班,不能强求萌萌没有自己的新朋友新生活。
七班和二班不在一层楼,离得很远。江雪萤甚至很少有机会能看见陈洛川。自从那天送完衣服之后,她几乎整整一个星期都没看到过他。
不过虽然这段时间虽然跟沈萌萌,陈洛川、池声之间的联系都少了,她的生活却很规律。
七班虽然只是平行班,但班主任老王明显野心勃勃,高一下才开学就开始给手底下的学生立规矩,要求作息时间跟一班二班新学期的作息表同步调,周六上午和周日下午自习,只放周六下和周日上一天假。
并且鼓励全班每天晚上学到2点之后。
老王说起话来非常有煽动性,整个七班就像是打了鸡血,受老王的影响,江雪萤这段时间过得十分充实。
可是升入高一下学期之后,原本学的就有些吃力的数学好像更吃力了起来。
因为听不懂课上就很容易走,只短暂地走了半分钟,结果数学老师在讲什么已经完全听不懂了。
有时候也会想,难道自己就比其他人笨一点吗?
难道离了池声的补习对她的影响这么大吗?
最难熬的不是日复一日的习题和作业,最难熬的是明明努力了也不见得有回报。
好不容易解决完眼前的作业,雪萤爬到床上躺下,眼睫在月色下轻轻翕动,明明什么也没干,四肢却重得像压了石头。
也能觉察到从开学起,她的兴致就不怎么高。
老王规矩是这么立的,七班真正遵循这样规矩的学生很少,这让江雪萤偶尔会觉得自己“呆”得格格不入。
陶昕然还笑过她,“你们重点班出来的都这样吗?”
或许是因为在二班经历过这样的作息,她还挺习惯现在这样的生活步调的。
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这样的生活。
陶昕然就有点儿受不了,“一班二班是理科班,所以要每天刷题,我们文科班跟理科班不一样。”
某天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陶昕然恶狠狠地咬下一口土豆,就好像那是老王的肉,
“真不知道老王到底发什么疯。”
“救命啊,校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
陶昕然口中的校庆,指的是二中的百年校庆。
南城中学是由民国时期一位爱国富商所投资修建的,
以往的校庆二中一般不会放假,她们这一届运气好,正巧赶上了这特殊的百年大庆。
周二。
陶昕然期盼已久的校庆终于姗姗来迟。
几天之前学校就已经开始在布置。
校庆当天,学校破天荒的给高一到高三都放了假,可以校内活动,就是不准离校,有特殊情况可以向班主任请假。至于高三的班主任有什么打算,会不会自习补课,校方也不会多管。
最高兴的还当属高考压力没那么大的高一和高二。
一大早,老王就叫江雪萤她们搬着椅子去操场。学校礼堂小,容不下那么多人。
等到了操场,江雪萤放下椅子看了一眼,学生们基本都到齐了,操场上乌泱泱的一片。
她下意识地往二班的方向看了一眼。
人太多了,两个班离得又远,基本上什么都没看到。
校庆典礼没什么好说的,无非是这个领导讲完那个领导讲,还安排了几个知名校友和优秀毕业生,在台上慷慨激昂地发表演说。
重点鼓励高三备考生。
台下这一排高一高二的早已经有点儿心不在焉,偷偷地讲小话,望眼欲穿着自由活动。
站久了脚会疼,但坐久了腰也酸。
早上一起来,江雪萤就觉察到了不对劲,小腹一阵坠坠的,大概是她生理期到了。
她生理期很少会疼,偶尔第一天会疼得稍微厉害点。
今天就明显又中了招。
肚子疼的时候腰也又酸又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