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苦恼着,一个小太监却突然拎着餐盒凑到了她面前,楚云镜思绪被打断,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居然是季思尔办成太监模样又来骚扰她了。
楚云镜哭笑不得:“你干嘛啊这是,我教你的易容术喂了狗了?你就这样溜出来也没人发现?”
季思尔才不给她把自己打发走的机会,直接摆出一副没听懂的样子,装傻说:“小的是季昭容身边的,季昭容小厨房做了糕点,让我跟着楚美人,亲手送到美人宫里去。”
楚云镜见他这次都穿上太监衣服了,一时心软,就也没再赶他,偷笑了一下说:“行吧,那这个小季子,跟我来吧。”
待二人刚进楚云镜的房门,季思尔就急哄哄地把门反手一扣,然后将食盒往地上一扔就揽过楚云镜的腰要亲。
楚云镜感觉自己如果养只巨型泰迪,等她回家一开门,估计也就是他这副模样了。
她面上嫌弃地躲着他乱七八糟落下的吻,“起开~你身上热死了,我要喝茶水。”但其实又在他的怀抱中下不了狠心推开他。
季思尔才不管她那点小猫抵抗,有了几次偷香的经验了,他早就察觉到楚云镜根本就喜欢自己对她亲亲贴贴的。每次两个人偷偷吻完,她那小脸,娇艳欲滴,比春日的宫樱还烂漫。
“姐姐别喝茶水了,渴的话我渡给你些我的水给你喝。”季思尔学坏的速度简直大出楚云镜的预料。
她刚瞪大眼骂半句:“你个小不要脸的,你哪里学的,唔…”
然后季思尔就狠狠地吻上她的唇,他早就不是那天在树上被夺走主动权的纯情小男孩了,他的舌头几次经验后,早就学会了攻城掠池,灵活地撬开楚云镜的唇缝后,他居然真的试图用自己的舌头卷了唾液传到楚云镜的嘴巴里去。楚云镜才不想要这种“茶水”,她想抵抗,但是他另一只手已经悄然摸上了她的腰后的软肉,轻轻一挠,楚云镜就整个人软软地摊在他的怀里予取予夺了。
两人正吻的水光潋滟,楚云镜身后突然响起一声低沉的“小姐。”
季思尔瞬间把楚云镜揽至背后藏起护着,盯着这个一身黑衣,突然出现的男人,心中警铃大作:“你是何人!”
楚云镜探出脑袋,见果然是好久不见的云仔,不免有些尴尬。这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怎么说呢,很怪。
她轻咳了一下,拉住了炸毛的季小世子,解释说:“咳,嗯…思尔,他叫云仔,是我爹手下的人。”
听见是自己人,季思尔稍稍不那么紧绷了:“手下?那你突然出现在此,是有何急事吗?”
郝允载看着面前的少年,还是小小的一个,个子也不高,看着瘦瘦的,但是长得白白净净,一双凤尾桃花眼比普通女子还要澄澈一些,虽然穿着太监的衣服,但是态倨傲,正对自己露出半颗尖尖的小虎牙,像只炸毛的小花豹,又处处透着养尊处优。
最重要的是,他和小姐站在一起,像是两个观音座下的玉童玉女,般配的刺眼。他这段时间忙着出宫办事,也是出于一些心中纷乱的想法,刻意回避了宫中的消息,没想到,竟让季家的小世子跟小姐扯上了关系,郝允载暗暗攥紧了拳,努力平复了几息才又缓缓放开拳头。
他从自己怀里拿出一迭厚厚的纸,恭谨地上前,绕过季思尔,递给了楚云镜。
“小姐,小人这里有份名单想让小姐细细看过,还烦请小姐先屏退不相关的人,容小人为小姐细细道来。”
楚云镜早就看出,季思尔也并不是那种愿意一直被掣肘在后宫的性子,她也有意给季思尔好好养成一下,于是她拉过因为被说成“不相关的人”所以正气呼呼的季思尔坐下。
她一人给倒了一杯茶,示意云仔也坐。
楚云镜说:“这样吧,你们俩这就算互相认识一下吧。他是郝允载,这是季思尔季小世子,都是自己人没什么不能说的,你有事直接说吧。”
她还悄悄在桌子底下抠了抠季思尔的手心,示意他稍安勿躁,好好听课。季思尔反手就抓住了她的手,故意牵着,没有放开了。
两个人的小动作当然没有逃过郝允载的眼睛,他忍了又忍,才默默地说,“这是这次秋闱的名单。我想着小姐可能会有用,于是整理了出来。单独圈出标注的,是寒门子弟,背景都比较干净。而用朱笔标注的,是在楚大人门下受过教或者家中与大人有旧的人”
楚云镜仔细看了看这份名单,可谓十分详尽,二十六州的会试前三甲都在这份名单内,不仅列出名字年龄籍贯和人情往来,还备注了每个人参试时的文章题目。怪不得大半个月都没有他的消息,这份名单一看就是下了大功夫才能拿到的。
楚云镜说不感动肯定是假的,她也知道,郝允载这也是为了之前避子药的事在求一个谅解。于是她也松了口“名单,我会再好好看过的。辛苦你了。还有…之前的事…我已经想通了,早就不生气了。”
郝云载没想到她会这么容易就揭过之前的事,有些惊喜。但下一秒,楚云镜就下了逐客令:“你肯定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楚云镜知道季思尔现在肯定一肚子话想问,于是想先把云仔支走。
郝允载向来听话,闻言立即起身,只是他站起来后更把两人在桌下牵手的动作一览无余。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原本以他的身份是没资格过问小姐的事的,但他还是没忍住,他说:“属下告退,但小姐。你就算不用属下了,也不应该和季小世子有过多往来,太微危险了。”
说完,他果然看到玉雕般的小豹子又炸毛了,内心冷哼,小屁孩,还差的远呢。便行礼,翻窗消失,一气呵成,消失了。
徒留下季思尔在原地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