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尖叫充斥着整个胸腔。
社死!太社死了!
许听晚往后一仰,心里盘算着要不干脆将他删除拉黑算了,反正她不喜欢这个人,也懒于同他有太多的交集。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这么做的时候。re回复了她的那段状似挽联的彩虹屁。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死了。】
许听晚感慨方正初什么时候这么坐得住了?非但不揭穿她社死的场面,还能厚着脸皮继续占她便宜。
本宫决不允许女士:【你转性了方正初?】
发完,她看见对方‘正在输入’,只是对方输入了半天,也没再发一条信息过来。
许听晚念了声‘没趣’,熄了屏幕,开始跟着符盛做最后的寒暄,轮到跟裴竞序握手的时候,她只是敷衍地伸了下手。
裴竞序似乎料到这点,并不在意。只是同她擦身而过的时候,站住步子侧首,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问道:“方正初是谁?”
都说雷电集中在五到八月,这都九月了,怎么还有接二连三的响雷在她耳边炸裂。
回去路上,一连经历两次社死的许听晚客观冷静地分析道:“极端天气频繁,可见气候危机确实严重。”
冉嘉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虽然是晚上,但是星月明亮,分明是好天气来着,哪里极端了。她不懂许听晚在说什么:“你别是学傻了。”
“我是有些傻了。”她记起裴竞序后来发给她的聊天截图。
许听晚怎么也没想到,栾玉女士说的那句‘我找人绑也要给你绑回来’是什么意思。
原来她找的不是别人,是裴竞序啊。
她不知道裴竞序怎么跟栾玉女士搭上了线,但她知道一桩,那就是在栾玉和裴竞序的双重夹击下,国庆回南樟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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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竞序是言而有信的。
国庆前一天下午,他换了辆低调的商务车,准时地出现在浦大生活区南门。
许听晚出校门的时候特地换了带有帽子的卫衣,墨镜口罩一戴,原先是想低调行事,可那架势越看越像女明星,越看越像女明星。而浦大确实出过一个小有名气的小花,有同学误将她当做小花,上前要签名和合照。
她解释了许久,最后做贼似的上了裴竞序的车。
“很受欢迎?”
在外面隔着防窥玻璃,她看不清车内的人,上了车才发现他今天换了一件薄款的黑色薄毛衣,双腿交叠,一手支着车窗边缘,偏头看向她。
“还可以。”她对裴竞序的问句表示了谦虚的肯定。
之后从京江回南樟的几个小时车程里,车内很安静,谁也没有开启新的话题。许听晚本想睡一觉,可她只要一想到国庆假期要被栾玉带着四处赶饭局,她就头疼地睡不着。
裴竞序今日让司机开了商务车,车内空间很大,完全够许听晚在单独的座椅上翻个身。
侧身后的许听晚正好瞧见靠着引枕闭眼小憩的裴竞序。
这人的棱角属实分明,从侧面看形成流畅艰深的线条,许听晚觉得有些人生来就好运,被奥古斯特亲手夺下了岁月的杀猪刀,化杀猪刀为的雕塑刀,一笔一划都是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只有越来越好看的份儿。
近三十岁,长相事业都处上乘,这样的人居然还没面对催婚的压力?
许听晚盯着他看了几秒,顿时很不服气。
他是怎么睡得着的?
裴竞序似乎是感受到身边的目光,眼皮子动了动:“打什么主意?”
他后仰着,喉结因为说话上下滑动,声线有点低。
许听晚扒拉着一侧的座椅扶手,侧着身子真挚诚恳地问他:“裴竞序,你有催婚的压力吗?”
“怎么?你有?”
“你不知道?栾玉女士让你绑我回去,没跟你说是绑我回去相亲?”
裴竞序愣了一下,缓缓掀眼。
许听晚继续说道:“你看,你好心帮她办事,她却连目的都不告诉你。我跟你说,你比我大五岁,往后不知道要面临多少催婚的...”
“所以刚才打的是自己淋过雨就想着怎么才能把我的伞也撕了的主意?”
裴竞序突然截断她的话,侧首的时候,眉尾微抬,轻而易举地猜中了许听晚的心思。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被揭穿的许听晚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耳朵,她嘟囔完这句,生怕裴竞序看到她心虚的表情,默默地侧过身子,躺在放倒的座椅上。
两人都没再说话。
到南樟是下午两点。他先是把许听晚送回家,又让司机驱车去了几个地方,临近傍晚的时候他才回了趟家。
南樟统共就这么几个高档住宅区。一个是中滨琉,一个是许听晚所在的君山御苑,另外一个就是顶级豪宅别岸亦庄。
除非有紧要的事,否则裴竞序很少回别岸亦庄。若不是十月三日日子特殊,他就算回南樟也不会来这儿。
车子缓缓驶入双开大门,不多时就有人上前开车门。他下车,还没迈进客厅的门,便听见头顶的露天阳台上传来中年男子的声音。
“你还知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