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了小贼?别以为他听不出来谢韵这是在拐着弯地骂他。
“朕有些事要与谢卿说,你就伴驾进宫吧,实在困倦的话,就在紫宸殿的偏殿睡会吧。”魏湛没觉得自己这些话在其余大臣耳朵里是何等地震惊,说完就自顾自地往马车里走。
“还不跟上。”
盯着众人带有穿透性的目光,谢韵扯唇勉强地笑了笑,恭敬地跟了上去。
也不知道魏湛为什么这么有精,他明明应该更累才对,大半夜从她房中离开,再连夜回到城外的官船上,这一晚他应该是没有时间睡觉的,结果丝毫看不出什么疲惫劳累的样子。
马车中,谢韵很是不满意地看着他,质疑道:“魏湛,你是狐狸变的吧,说实话,你悄悄是不是把我的精气给吸走了!”
“你再说一遍!”她又在口出什么狂言!
魏湛诧异地看着谢韵,用手指指了下自己,“你骂朕是狐狸精?!”
“我只是比较疑惑罢了,狐狸精是你自己理解出来的,我可没有这么说哦!”
谢韵用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认真地“嘘”了一声,“陛下小点声,外面的人会听见的,有许多侍卫都在后面跟着呢。”
插科打诨两句,魏湛又在马车里动手动脚,满眼渴望,仿佛用眼就能给她按倒似的,谢韵实在懒得理他,气得给他一巴掌,“啪”的一声拍在了魏湛的下巴上,然后心安理得地趴在马车里睡觉。
马车前面的骑马的副将怪地回头看了一眼,轻声问凌晔,“凌统领,要不要问一句,我总感觉马车里好像有打斗的声音呢。”
“有吗?”凌晔无比淡定,“你听错了。”
副将:“.....”他的耳朵好着呢!
......
小公主还在魏媗宜的摘星宫住着,魏湛本想一进宫就去摘星宫看女儿,但被谢韵给拦住了,她说这个时辰乖乖肯定还在睡觉,让魏湛再等等,午间用膳的时候去正好。
而且乖乖还没有取名字,谢韵将魏湛拉去了紫宸殿,让他先取个正经名字再过去。
“你怎么这样懒,连个小名都不给乖乖起,朕的公主托生到你肚子里真是受苦了。”魏湛一边研墨一边说着。
他鲜少自己研墨的,关键是谢韵不让宫人们进来,她又不肯动手给他研墨,所以只能自己来了。
仔细想想,请了这么尊祖宗在身边,他也是受苦了啊!
也就只有他不嫌弃了!换个男人绝对受不了谢韵的脾气。
正殿中的另一边,被魏湛嫌弃的谢韵正坐在平塌的小桌子前拨荔枝,这可是一年难得一见的好东西,过了这个月就吃不到了。
她之前也吃过荔枝,就是太少了,每次只能在魏泽的东宫里蹭吃蹭喝,可惜魏泽对荔枝不感兴趣,没有都不会主动要很多。
此时此刻,谢韵真切地体会到了当皇帝,哦不!是当宠臣的好处!
后宫一个妃嫔没有,这些荔枝不用给嫔妃们分,宗亲被她打压怕了,所以这些荔枝今年也没有宗亲的份了,给世家大族们分了些,大部分还在宫中留着。
通通都是她的,没人敢跟她抢。
看着谢韵专心致志吃东西,似乎没有听见他说话的样子,魏湛失笑摇头,手中的狼毫笔悬在纸张上,他凝思许久才缓缓落笔。
“归云?”谢韵拧眉看着魏湛举在她面前的纸张,想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来这个名字有什么特别之处。
“魏归云这个名字读起来是不是有些绕口?”
魏湛跟着读了一遍,满意地摇了摇头,“没有啊,哪里绕口,我觉得挺好听的。”
谢韵:“......”反正她没觉得这两个有什么特殊意义,这两个字组合起来明明就很普通,不像是一国公主的名字。
“算了,你喜欢就成,你家的公主,叫什么都随你。”
“什么叫我家的,难道不是你生了么!”
应该说,这是他们家的小公主。
摘星宫中的宫人们已经许久没有闲着了,她们原本都是伺候嘉阳公主殿下的,嘉阳公主已经是及笄的年纪了,成日里不会怎么使唤宫女,也从不为难下人,但自从那位来历不明的小殿下来了之后,这宫里就忙碌了起来。
魏媗宜为了照顾好小侄女,花费了许多心思,给摘星宫多定了许多规矩,宫人们每日在嘉阳公主的眼皮子底下干活,动作轻柔了不少,生怕吵醒了小殿下之后惹来责罚。
为此,有几个宫人就生了怨言出来。
谢韵和魏湛一起缓步走来,没有让宫人们通传,结果正巧听见几个扫撒庭院的宫女交谈,话语中多次提到了小公主这个词。
两人对视一眼,驻足倾听。
“诶,你们听说了吗,那个小公主才不是什么公主呢,听外面的人说,那是谢少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就是为了减轻她谋害的小皇子的罪名而已。”
“皇家血脉也能随意混淆吗?我听说的怎么和你的不一样,宫里都说小公主的生母是谢少师的人,就是为了塞上龙床找来的女人,生下孩子就被谢少师给...谢少师和陛下是什么关系,哪能眼睁睁看着别的女人在陛下身边呢,所以小公主的生母肯定是她找来的,然后留子去母。”
“就是啊,陛下是一国之君,就是再宠爱谢大人也不能允许她随意混淆皇室血脉吧!所以公主肯定是皇家血脉啦!就是那个不知名的生母太可怜了,偏偏遇上了谢大人这样心狠手辣的人。”
“男人受宠于天子也不算什么新事了,前朝就有这样的啊!但像谢少师这样受宠的,还是少见呢,陛下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呢,估计都被谢少师除去了吧。”
走廊上,谢韵笑着看向面色不虞地魏湛,对后面冷汗直流的临寿说:“还不快去处置了,没瞧见咱们陛下心情不虞了么,那什么,教训一下就行了,别都弄死了,完事之后拉出去给宫里的人看看。”
“治标不治本。”魏湛不想再听,拉着谢韵往正殿里走。
“若是要这地堵住朝内朝外的嘴,最好的办法就是实话实说,你尽快恢复身边,嫁进宫里来。”
“一定要嫁到宫里?不可以嫁到宫外去吗?”
“我在和你说正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