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承旭抱着她,见她色好多了,也是松了一口气。
到了晚上,刘承旭把捆了的玉屏和饶妈妈都一起带到了傅氏身旁,傅氏睁大眼睛看着她们,还皱眉道:“旭哥,你有
什么话好好说就是了,何必捆着她们呢?”
刘承旭冷哼一声:“这还是秋君身体无恙,若是有恙,我真的不知晓如何面对她。她们都说是瞒着你故意去刷桐油,一个去撬砖。冯婆子也都招了,拿了她们的钱。”
“什么?”傅氏简直是难以置信,“你们为何要如此做?”
饶妈妈年纪不小了,她已经被打了十个板子,老爷已经说了要发卖她了,她也豁出去了:“夫人,我们一切都是为了您。您看大哥儿莫名去世,二夫人却怀有身孕,咱们以诚待人,别人却是——”
本来刘承旭是想让这两人忏悔的,没想到就是这些刁奴在挑拨,他再也忍不住了。
“常安,把她们的嘴捆严实了,给我卖了,卖的越远越好。”
他已经无法忍受这样的人留在刘家了,饶妈妈没想到刘承旭这般决断,在他心里,刘承旭不该如此,殊不知,刘承旭为人虽然对发妻很有感情,却无法有这乱家之源在身边。
常安动作非常麻利,早就捆了这两人,嘴也堵上了。
傅氏顿觉对小傅氏愧疚非常,一时竟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看饶妈妈头发凌乱,身上有血,忍不住对刘承旭求情,但张了张口,终究什么都没说。
饶妈妈原本想做最后一博,说出苏姨娘的事情来,但见傅氏求情都不为她求,饶妈妈顿时心灰意冷。
前一刻,还体面的如诰命夫人般的饶妈妈,还有如副小姐般的玉屏,就这样在众人面前,和死狗似的被拖出去卖了,一时间,刘家的下人如惊弓之鸟。
丽姝知晓前世没有这些事情,因为娘亲是真的小产了,也没有丹青请求害人的事情,连饶妈妈和玉屏玉兰都没有事情。
她们就好像一场对小傅氏的猎巫一般,甚至前世都没有刘承旭亲自审问这些人,当然了,前世傅氏和苏姨娘也逐渐落寞,丁姨娘倒是异军突起。
现下娘亲肚子里的孩子无事,凶手被发卖,震慑众人,自家这里成了热灶,大抵也是因为前世小傅氏是真的被算计了,而这辈子做局了。
“娘,我听有人说是大娘指使的,你说是吗?”丽姝悄悄的问。
小傅氏却笑道:“应该不是她。”因为她知晓傅氏只是伤心儿子的离去,却从不真
的担心她自己的地位,因为她有五个兄弟,父亲如今官拜南京礼部右侍郎。甚至傅氏同胞的兄长今科已经中了进士,入了翰林。
她的底牌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她根本没这个必要。
甚至刘承旭心里也是相信她的,尤其是大刑伺候了玉屏和饶妈妈,她们无论怎么被打板子,被饿了好几日,都说是她们自己的主意,傅氏身体不好,完全不知情。
这事起因还是饶妈妈和玉屏见傅氏伤心难过,自己碰巧有孕,她们还以为自己是当年那个家中的小庶女,过分轻敌,所以勃然大怒,愤而下手,自乱阵脚。
丁姨娘再一次伸出双手,在火烛的照耀下,丝毫不觉得烫,反而道:“我本以为引起老爷怀疑傅氏,揭下她的面皮,再有苏姨娘那里也让饶妈妈等人说出真相,小傅氏再丢了孩子。如此我才是最大赢家,没想到老爷亲自审问,反而撇清了傅氏,小傅氏将计就计,地位越发稳固,真是世事多变幻。”
明月就道:“那姨娘您好歹还管着家呢!奴婢看大夫人身边的两个得力的奴婢都被发卖,她没有半分颜面了,以后还不是您的天下吗?”
“不,日后管家的就是小傅氏了。以前老爷夹在傅氏和小傅氏中间,用我管家是平衡,但傅氏虽然无辜,可威信大失,老爷心里对她也有芥蒂。不日,小傅氏诞下孩儿,就是她的天下了。如今我也要暂避锋芒,以待来日。”丁姨娘打定了主意。
明月很是可惜:“这好不容易的机会,您日后就难了。”
“这有什么难的,小傅氏不是还没生吗?即便她能生出来,也未必是儿子,即便是个儿子,也未必能有出息。明月,有时候我们要学会不进则退,退一步才有海阔天空。饶妈妈苏姨娘就是太着急了……”丁姨娘摇头。!
第?章 生产
旧年已逝,新年伊始。
麻城刘家送了许多补品过来,随行而来的还有稳婆乳娘,这些当然都是给小傅氏的。刘太夫人身边的魏妈妈也来了,她打小就服侍刘太夫人,就是刘承旭见着她,也要敬着。
此时,她坐在绣凳上,还不敢坐实了,拿起帕子对傅氏道:“老夫人听说大哥儿去了,哭了一场,还让我来劝您别伤心,说您还年轻,让您保重身子再生一个也不难。”
傅氏捏着帕子,淌着清泪,饶妈妈和玉屏被发卖后,刘承旭虽然还是选择相信她,但却不再来她这里了,夫妻二人生疏许多。
这后宅无休无止的争端,她实在是心灰意冷。
魏妈妈也看出她心不在焉,再者,她这次来的重点是小傅氏,只不过怕刘承旭有意见,才来傅氏处,毕竟自家二爷是个心软又重情的男人。
因为水痘被挪出去磨了性子的苏姨娘再也没有以前那么跳脱,她这次回来都是好容易才回来的,因此小心翼翼的,不敢多说一句话。
要说这次还是丁姨娘求情了,她才能够在年前回来。
她这样的如履薄冰,魏妈妈当然也看到了,之所以苏姨娘能够份例多,顺利抬成姨娘,靠的都是太夫人。
所以,魏妈妈道:“苏姨娘,我听说二姑娘出了水花,现下大好了吗?”
“好了好了,都好了。”苏姨娘赶紧道。
魏妈妈颔首:“好了那就好。”
现下傅氏顾影自怜,苏姨娘小心翼翼,不知那小傅氏又是如何呢?
说起小傅氏,丽姝深切的和娘相处,才知道娘真的对自己非常苛刻,比如她觉得孕妇不能吃太胖了,这样不好生产,她就严格遵守,再好吃的食物她绝对不会多吃一口。
且她孕期养胎时,居然还每天安排丽姝学打络子,她自己也是在爹的书房搜罗各种书籍来看。实际上平日里,丽姝就觉得娘吃的很少,无论再好吃的东西,她都不会多吃,对待自己非常严苛。
“宝宝,络子打了,今日娘亲教你斟茶啊……”小傅氏笑眯眯的看着女儿。
丽姝重重点头,前世娘缠绵病榻,也无缘教她这么些。她是一直到娘亲去世,才开始勤力的,小时候总觉得
过的浑浑噩噩,也没人管她,若非是托娘亲的福,有一门极好的亲事,她也不会拼命去弥补自己的不足。
母女二人一起打络子,小傅氏时不时摸摸女儿的头,她心中当然知晓这胎是儿子,那就是二房的嫡长子,自己娘俩腰杆子也挺的更直了,可期望越高失望就可能越大,小傅氏索性就不想了。
直到外面人说魏妈妈进来,小傅氏才放下手中的丝线,这也是魏妈妈时隔几年再次见到小傅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