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韜扳着手指一条一条地细数着那些曾遇过的微小意外,不断反问陆勛,最后小心翼翼地问:「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们这么担心我受伤吗?」
陆勛眨着眼,良久才艰难地吐出:「……因为害怕失去你。」
「可你们这么做,也可能失去我啊。」陆韜笑着扯扯背带,「你看,我本来想离家出走的。」
「不是这种的,韜韜。」陆勛朝他勾起一到落寞的笑容,食指勾勾他的背带,「你可能不记得了,你刚回家的时候还那么小,换个住所就水土不服,上吐下泻还住院了。那时候爸爸吓死了,在儿童病房哭半天。」
陆韜是真没记得,吶吶地应了声。
「你回来之后还得了肠胃炎,马上又送医吊点滴,小时候因为体质弱大小病不断……」陆勛摸摸他的头,不着痕跡地将背包从他身上取下来抱在怀里。
陆韜对小时候的印象大部份都很模糊了,只记得自己是og的时候常被两人抱在怀里,虽然是收养的,照片却堆得比陆勛的还高。
生病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也不觉得是多吓人的事。
「再后来就是分化症了,如果不是被其他费洛蒙刺激发情,你那次易感期也不会那么危险。」
陆韜听着好像能理解家人对他的过度保护,手指摆在腿间来回摩娑,「这样啊……我都不记得了。」
他以前是这么脆弱的吗?
只是,陆勛最后会从医好像是因为自己分化的关係。
「当然,你那时还小。」陆勛也没怪他。「怎么可能会记得呢?」
话题至此陷入了尷尬的沉默,陆韜觉得似乎好像有些理解了,又好像还差了点,身体不好也不是他的错,也没法用「现在已经好啦」来让家人安心。
陆韜正烦恼该如何让话题接续,突然,一根炽热的指头勾向他的后颈项圈,「所以??如果真相会伤害你,我一点也不想告诉你的,韜韜。」
「爸爸也是这么想的,却没想到,反而让你觉得我们要的只是og。」
陆韜想了想,抬头,「我没那么脆弱。」
那个真相或许是陆家一直对他过度保护的原因,陆勛想来也是犹豫了很久才依照他的反应斟酌告诉他的。
「如果??我因此受伤了,那你就像以前那样抱抱我不就好了?」说完又说,「别剥夺我知道的权利。别怕我跌倒就不让我跑了。」
陆勛听完笑了,指头磨着他的项圈,良久不语。
陆韜也沉默了,就在他因为陆勛不会再说时,哥哥才缓缓开口:「??是哥哥错了。」
「我以为关着你、杜绝一切危险是为了你好,却总忘了你有一天是要飞的。对不起,陆韜。」
为何他身边的人总想向他道歉?
他一点也不想他们的道歉。
说是错了吗?
陆勛也尽力了,很早就察觉自己细微的变化,为他准备了符合自己喜好的饰品、尽可能让他无忧地转换成lph,只是那些无法轻易放开的部分,不是说放手就放手的。
是他忘了,陆勛也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