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蛊经有云:情蛊,以情爱为食,平日懒散不出,却是性情凶残,直至初尝爱恨,方苏醒现世,一旦发作,若无爱恨浇灌,必将反噬其主,受噬心之苦而亡,切记,切记,慎用此蛊。
叁言两语,言简意深。
当年燕归曾在老爷子面前夸下海口,即便它发作亦能降服。
“直至初尝爱恨,方苏醒现世。”
他自小知晓“恨”为何物,可久久不知“爱”是什么?
所以才不曾发作么?
那它发作,又有何深意——
少年沉默许久。
传闻药谷有世间所有珍草药。
看来这洛家,他也不得不去了。
殷晴在他沉思之际,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你是旧伤复发了吗?”
“不是。”经过这一出,燕归收敛火气,屏息凝:“倒是你,寒毒可还冷?”
“你不说我还忘了…我好像,不冷了。”
燕归眉心一拢,顺手探着殷晴体内经脉走向,虽不知为何寒毒暂时消减……
不对,暂时消减?
他此前未曾调用内息强行替她压下,又怎会退去?
少年反手扣住她的手腕,情凝重:“你现下…感觉如何?”
殷晴一愣,似才反应过来:“不冷,和平常一,样…”
“从何时开始不冷?”他问。
“就在…方才?”殷晴回忆,就在他“中邪”之后,一下抱紧她之时,那股久不消散的寒流也如潮水退却。
她那时还未察觉:“为何会这样?”
殷晴不解。
燕归却是若有所思,问她:“…你方才看我时,是何感受?”
殷晴脸上一烧,吱吱唔唔:“我不是…不是说过了嘛…”
思索片刻,燕归一挑眉,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唇角微扬,喃喃低语:“我知道如何克制你体内寒毒了。”
殷晴不明所以。
“你怎么知道?”
知道什么?她一头雾水。
燕归抬脸,他乐得开怀,眉眼鲜亮,笑容恣意。
他抬手捏着她的玉雪小脸,饶有兴致一笑:“等着吧。”
殷晴稀里糊涂:“……”
“我一定会好好帮你的。”燕归笑得意味深长,他看她的眼像一匹饿狼:“一定。”
他显然心情大好,几下穿好衣裳,在小溪边洗净双手,嘴里悠然哼几声小曲,又招手向她:“过来。”
“你刚刚说的话什么意思?”殷晴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不怀好意,并未挪步。
燕归暗自期待,却对她买个关子:“你之后就知道了,快过来。”
殷晴嘟嘴,不乐意:“你不说我就不来。”
少年哼笑,扔一颗石子落她脑门上:“傻子,你身上全是我的东西,不来洗吗?”
我的东西。
殷晴后知后觉,回想起从他身下长枪里头飞溅而出的白浊,脸烧得厉害:“你!你不许说。”
少年起身抬手,一把拽过她,她一个扑腾,又掉进他的怀中,正对上那双洋洋得意的明亮眼睛,他用指腹在她脸颊上一擦,一笑生春:“喏——这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