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未婚妻的身份,少女住在了距离未婚夫卧室不远的房间,只隔着短短一段走道,然而真正的距离,却是无限远。
沉潋京很忙,早晨准时六点就出门,在天色还微微发白之时,整个庄园般的建筑就已经苏醒,灯火通明的院落外是长长的车队就绪,载着沉家的掌权人呼啸着远去。
而沉潋京回来的时间更是说不准,可能晚上十点,十一点?可能凌晨。有次阮清珂半夜三点多渴醒,看见窗外连成长龙的车队缓缓驶进,像黑夜蛰伏的野兽。
哪怕沉潋京偶尔极少数时间在家,也有着开不完的会议,接不完的电话,处理不完的文件,甚至有时候一下午连续六小时在不同接见会面合作客户和心腹下属。
好不容易的空暇时间,沉潋京接待了一个朋友,金发蓝眸,年轻俊美,冷漠而傲慢,听说是M国的资深财阀大家族继承人,阮清珂穿着私家订制的轻纱白裙走过去,听着两分懂的纯正英文式对谈,什么“石油存储”,“矿产资源开发”,什么“愚蠢的羔羊”?
“J国?这一百多年这么贫穷落魄,不是该怪他们自己?守着土地下这么巨大的财富,却一无所知,真是蠢得可怜,我拿出20亿美金买断他们土地5年开采权的时候他们还在沾沾自喜,却不知道我将得到的是几百亿,甚至几千亿的报酬。”
“这么好的事情,crey没有参与?”
“他?放荡又堕落,一个让肉体控制了精的男人,不配再做我的合作伙伴,我这几年已经在筛选南美地区接替他的下一人选了。”
穿着黑色衬衣的矜贵俊美男人微笑,侧脸立体而精致,接过她手中的咖啡,用英文说了声“谢谢”,阮清珂淑女的笑了一下,又将另一杯咖啡放到对面桌前,英俊高傲的继承人看了一眼咖啡,皱着眉,抬头看了她一眼。
也许在这位傲慢而聪明的继承人眼中,她这样的女性是他的合作伙伴“放荡而堕落”的凶手,而他的对面还有另一个可能遭受“毒手”的优质合作对象。
杯弓蛇影。
阮清珂保持了作为一个名门淑女的体面与矜持,从另一边的玻璃廊门走出去,到观赏湖边晒太阳,拉小提琴。
小提琴是未婚夫送的,几百年前的伟大制琴师安东尼奥的精心作品,价值三千七百万美金,是未婚夫口中淡淡的,“想要就拿去。”
与未婚夫交流见面的时间很少,阮清珂就只能从别的途径试着了解未婚夫更多。
阮清珂会经常看财经报纸和新闻,燕京很大,权贵遍地,比起京城地道特色的满大街官二代红二代,燕京的街头更流淌着与国际通洽的金钱与资本的味道,搏斗与血腥,这是几十年来世界各国资本角逐之地,也是历来盘踞在这座城市腹地的沉家与野心者们的斗兽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