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就连所谓的未婚妻,衣裙也非黑即白,燕京盛行了好长一段日子的“丧葬美学”。
阮清珂想,她最爱的,应是水彩上的红。
前几年有一国外归来的千金,曾送她一串红玛瑙手钏,她心悦许久,直到被阮家打扫房间的佣人发现,报给了主人,于是那串红玛瑙,也被剥夺失去。
她短暂的人生,只为一人的喜好而活。
为什么?
凭什么?
阮清珂苏醒时,发现自己在宽敞清亮的池子里。
穹顶的玻璃天窗投下细碎的天光,流淌的活水微烫,热气氤氲,烫的疲乏不堪的身子些微松快。池边是铺设的暗色地毯,透明的圆几茶榻,雪茄红酒,名贵珍玩随意搁置,一旁的古典衣架上挂有几件男人宽大的黑色浴衣。
阮清珂得出一个结论:沉潋京的池子。
服侍的六个女郎美丽谦卑,井井有序,看见她醒来,也不诧异,只温声礼笑:“阮小姐,浴完了,您现在回房间么?”
阮清珂被送回卧室时,脚都还是软的,双腿忍不住的打颤。
她不知道沉潋京做了多久,如同不知道自己的清醒和昏沉。
门在身后被轻轻关上,阮清珂看见在卧房外厅的黑色沙发上,男人穿着一件宽松黑袍,大腿交迭往后靠,右手边是燃着猩红的雪茄,左手握着电话。
男人面容如鬼斧工,精雕玉琢,剑眉星目,英鼻薄唇。乌黑凌厉的眸漫不经心的朝她看来,便是给人以心惊胆颤的威压和震慑。
声音介于澄澈和磁性之间,莫名撩人,也足够让人心绷紧“五天以内我要结果……嗯……让他自己去做……暂时走不开。”
接过电话,男人对她说:“过来。”
阮清珂一紧张,软弱的双腿一下子支撑不稳,跪了下来。
……
阮清珂想,这辈子最丢脸的时刻,莫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