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清楚这种结论从何而来,尽管现在的画面让她内心很充实,但好像有一块地方缺失了什么。
这半年,可以说是像个被关在冰冻柜里的尸体,和植物人无异,唯一的区别恐怕是连大脑也封闭了起来。
她这半年完全没有思考,没有主意识,像个被暂停了时间的冰体躺在病床上。
这种类似于异变的情况在全世界都没有得出科学的结论,自然她更无法断定这种现象该如何解释,眼下她作为老百姓什么也做不了,除了无奈就是警惕是否会有下一次。
不过昏迷的地点是在课堂,也是万幸。
翌日一大早,单烟岚被侄子在楼下玩闹的声音吵醒,这几天她睡的浅,很容易因为一点声音醒来。
哥哥和嫂子已经去上班,侄子不过十分钟就要去上学,她看了一眼隔壁紧闭的房门,果然单科还未起,她洗漱完下楼,抱起侄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木木,等会姑姑送你去学校。”
木木很高兴,听保姆的话坐下来吃早餐。
因为年幼的弟弟妹妹的关系,单明很晚才结婚生子,所以木木刚上小学,平常都是保姆送去学校,有了姑姑的陪同他很兴奋,走在路上活蹦乱跳。
校园门口聚集了很多学生和家长,单烟岚站在门口和木木挥手告别,见侄子一步走三回头,颇有些无奈地笑出声。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看到署名的时候便知道单科起床了,回到车上,她连接蓝牙。
“姐,你那男友来家里了。”对面的语气不太好,显然是没睡醒。
单烟岚愣了愣,这才想起自己昏迷了这么久还没给男友打过电话,她连忙掉头回家。
一到家,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急切地站起来,“烟岚!”
男子五官普通,与身旁摆着臭脸的男孩坐在一起时明显气势不足,看见单烟岚如同见了救命稻草一般迎上来,他一把抱住女人,焦急道:“我总算见到你了!”
抱得有点紧,她有些呼吸困难,单科见此猛地拉开两人,眼底带上怒气,“喂,离我姐远点。”
“小科,你先上楼。”单烟岚拍了拍他的肩,给他使了个眼色。
单科不悦的蹙眉,冷哼一声后乖乖回房间。
没了他人,男子显然自在很多,他坐的离她极近,似乎难以抑制情绪紧紧抓着她的手,“我醒来的时候就想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但你弟不让我联系你,还好,还好你没事。”
她捕捉到关键字眼,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你也是新冰体吗?”
他点头,笑了笑,“说实话我很高兴我们是一起经历这种事,要是在我昏迷期间你看上了别的男人,我真的会哭的。”
又是这句话,单烟岚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们在本科的时候就认识了,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他们本科的时候在同一所学校,硕博也读的同一个方向,密切的接触让男人对单烟岚产生情愫,博士毕业的时候他们确定了关系。
在单烟岚眼中,他是一个很聪明得力的伙伴,虽然她很平易近人,但很难与人建立亲密关系,而男友便是从本科开始一直在她身边,不论是生活上他会帮忙,学业上更是,但真正吸引她的是他的真诚。
他像是个默默守在她身边的骑士,在她有需要的时候出手帮忙,不会越界也不会要求回报。
她觉得,她也是喜欢他的。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单科对他的敌意很明显。
确认关系后的两个月她带他到家里吃饭,哥哥和嫂子没什么表示,反倒是弟弟将厌恶表现在了脸上,她有生气过,但单科仍然不改。
久而久之也就随他去,毕竟人与人之间的磁场有时候就会不合。
在昏迷前,他向她求过婚。
只不过没听到答案就发生了这种事。
单烟岚从小到大都很受欢迎,特别受男生欢迎,虽然不认为是一件好事,但男生就是喜欢温柔似水长得又漂亮的女孩子,她从来不会反驳这个观点,却也不认为自己的优点局限于这一点。
单明将她保护的很好,比起单科,她才是被哥哥完全笼罩在羽翼下的存在,在本科的时候她有过一个初恋,平平淡淡的开始,最终也平平淡淡的结束,没什么大吵大闹,她的性子不会这么做,前男友也不舍得凶她。
单科对上一任即使不喜欢也不会表露的那么明显,但对现任可谓是憎恶了。
他说他懦弱胆小,但单烟岚不清楚在哪里体现出来了。
看着男子的脸,她心里有一股说不清的情绪。
为什么会觉得……好像在其他地方见过?
在好友圈里官宣的时候,很多人都唏嘘她怎么选了这么一个平平无的男人。
似乎她这种人就应该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但单烟岚不喜欢高调的生活,父母去世那段时间消耗了她对激情生活的憧憬,如今能平稳安静的活着她已经很满足了。
回归正常生活后她需要去学校报道,学生们都很关心她,堵得教室无法通行,她笑着让所有人坐在位置上,从上一任老师断开的部分开始讲起。
晚上的时候男友特地预约了餐厅,她有很多事情需要和其他老师交接,出来的时候无意让他等了十分钟,她穿着短高跟鞋,小跑在路上的时候发出嘎达嘎达的响声。
由于天气冷的原因,大概在六点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起来,她没注意看前方的路,不小心碰到了路过的人。
“不好意思。”只是撞到了肩膀,她下意识的道歉。
对方身量极高,似乎和单科差不多,肩膀很宽阔,由于天暗的缘故她没来得及看清脸。
经过的时候,她闻到了对方身上飘来的香气。
这一瞬间让她愣了一秒。
不过没多想,男友已经站在车边看了过来。
单烟岚挂起笑,朝他走去,“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