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是怪你……你是受害者,我才是那个有罪的人。」他交握颤抖的双手,注视自己破旧的布鞋。
身为og他从不认为自己矮其他性别一等,他倔强不轻易认输,结果自始自终,错的是他。
他固然对叶绍黎让霄恩走,霄恩身上背负的罪孽该怎么偿还这件事生气,然而他更清楚自己真正的忿忿不平源自于霄恩对他深深的欺骗。
霄恩的所作所为,是出自对og的守护,可又为什么欺骗他这个og?既然是守护,难道没有其他方式了吗?
绑架别人拿来实验?米科尔完全无法接受。
「你没有罪,你什么都不知道。」黑巴曼绕过其他人伸出手,og却散发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费洛蒙推拒他,每一处能释放费洛蒙的肌肤皆深陷恐惧,他怎么也碰触不了米科尔。
「就因为我什么都不晓得才罪不可赦!我跟在他身边五年,竟然连他在做什么都不知道,还信誓旦旦拿自己做保证,未免也太自不量力。」
「米科尔,你也同样是受害者……」
没错,所以我很想问他,每天看着自己被骗得团团转,他是什么感觉?
这个呆子什么都不知道,还蠢到替自己挡子弹,还为了自己跟情人吵架,还百般护着自己。
而现在,事成定局,修復的龟裂也会留疤。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米科尔没有脸继续面对他们,不管是叶绍黎或黑巴曼,毫无疑问,自己重头到尾都是帮凶。
米科尔问自己,现在是否还能弥补他们什么,在罪恶感吞噬自己之前,他必须做点什么。
「我……我没事。」米科尔回过身,情异常冷静,「两位私自行动的先生,你们先走吧。后续我也会被列为关係人,这里交给我。」
「……」黑巴曼原地不动,眉头深锁。
米科尔终于看他,「你快陪绍黎去医院吧。」不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又道:「监视器要删掉,再走之前谁能来帮我吗?」
「米科尔!」黑巴曼大声怒吼,叶绍黎浑身一震,他与黑巴曼相处这一年期间,面对再无理难搞的客人,都没见过对方如此生气。
「让我做,拜託。」米科尔垂着脑袋,像是心知自己即将被主人拋弃,为能得到抚摸尽最后一次努力。
这般可怜的米科尔,黑巴曼又怎么捨得放他一个人。「我让你做,你也不要赶我走。」
米科尔不再说话,算是默许。焦糖苦涩的气息恆在,黑巴曼压抑焦虑,拔去獠牙,尽可能让自己成为能给予安心依靠的存在,手臂轻轻靠着米科尔小巧的肩膀,谨慎确定对方是否有所排斥。
意料之外,米科尔在黑巴曼的碰触下整个人柔软放松,黑巴曼疼惜地抚上他后颈的肌肤,极为呵护地以手指亲吻那处。
好喜欢──米科尔真的好喜欢黑巴曼把温柔完全留给他的方式,就像他们因为一件事產生分歧,结果证实黑巴曼根本没做错什么,却总是让着他,不过,他不能让自己继续这么没用下去。
两人移步到电脑前手动破坏监视器档案,辛格情报机关的其他伙伴应该很快就会循线赶来,能不能找到霄恩尚不晓得。
「你的枪我替你拿着。」黑巴曼伸手要辛格交出m45,补充:「我有办法能让他们不要调查我和这把枪。」
连这种事情都有办法进行周旋,黑巴曼究竟是什么来头,米科尔不敢去想。
辛格没得选择,只能乖乖照做,现在的他还需要其他人搀扶才能行走。
三人先行离开,实验房里剩下中枪实验员的呻吟,黑巴曼的第六感告诉他,这是风雨欲来的徵兆。
「黑巴曼,有件事我想拜託你。」他们仔细检查完电脑,倚着摆放各种器具的柜子边缘。
「什么事?」黑巴曼的声音轻柔地像会吓到小动物。
「我希望你可以暂时不要出现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