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庆笑了,那张极具成熟男人气息的脸庞,如今变得狰狞。
『她被当了吧,会计和英文』,她听见他说。
单笖茗一颤,这才找出事情的问题所在。
她为什么会被当?
『我看,她明天也不用去饮料店打工了?』
单笖茗走上前。
『啪---』一声清脆响彻地下停车场。
现在还不到用餐时间,停车场除了他俩外,没有其他人。
『周庆,你做了什么?』单笖茗听见自己颤抖着声音。
『也没有做什么。』周庆耸了耸肩。
『不过就是请朋友稍微修改了一下居应仁的期末成绩,顺便断了她的金钱来源。』
『笖茗,你不想跟我走,那我就让你生不如死,连同爱你的人一起。』
『要搞死居应仁,我有千千万万种方法。』
『她会死得很难看,我会一点一滴剥开她。』
『而你,只能站在一旁,什么忙也帮不上,就这样看着她死去。』
『够了!』单笖茗咬牙,恶狠狠瞪着周庆。
『你想要什么?』
周庆摸了摸刮得乾净,没有鬍渣的下巴。
『我们里面谈。』他说。
这间餐厅,单笖茗来过一回。
也是和周庆一起,当时她发现自己懐了单芷静,找周庆商讨。
只要遇上这类见不得人的问题,他总喜欢到这间餐厅用餐,包厢内。
说到底,他的自尊心比谁都还要重。
『居应仁其实不穷,她用不着像现在这样,浪费掉大学时期这样美好的青春时刻,在打工赚钱,在养单芷静这件事上。』周庆说道。
单笖茗微愣,她不知道居应仁的背景,她鲜少提起。
就算有,也都只是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唯一一次开口说得深一些,就是她与居父是养父女关係吧。
『看来你不知道,真是意外。』周庆继续说道。
『她爸爸是一间小公司的老闆,虽说不上富裕,但能让居应仁躺着吃到毕业都没有问题。』
『我怎么想都想不通,居应仁干嘛花时间去打工,伸手和父母拿钱不是快很多吗?』
『应仁不是这种人。』单笖茗说道。
『还是,她和父母吵架了?』
『吵架的原因还是因为你?』
单笖茗没有说话。
她相信即便居应仁没有和父母起争执,她也不会和家里拿钱,只要她有能力养活自己,她就会百分之百靠自己达成。
可她能说什么?她能怎么说?
『你也真是好意思,和自己父母吵架离家,又让自己亲爱的小女朋友离家出走。不错嘛,单笖茗,真有你的。』
『你到底…想要什么?』
『很简单,我就想让你过不了好馀生。』周庆言简意賅。
『离开居应仁,仅此而已。』
单笖茗没有回应。
『我刚刚也说了,你大可以继续和她在一起,但她往后的日子该怎么做,就看上天造化囉?』
『顺便补充一点,我就是天。』
周庆笑得狂妄,他要让居应仁记住自己那几拳,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
『我不懂,你要做什么,仅管朝着我来,为什么要动到居应仁?』单笖茗焦急了。
周庆意味深长的看着那双他曾经着迷的眼眸。
曾经。
『如果我说,看你痛苦不过是顺便呢?』
她听见世界霎时瓦解的声响。
未曾手下留情过。
周庆不爱她了,周庆不爱任何人。
又或者,可以这么说---周庆只爱他自己,一直都是如此。
他想让居应仁生不如死,逼迫单笖茗离开,无疑是最好的方法。
要怪,就怪她那不长眼的拳头吧。
「你还好吗?」双人床上,居应仁环抱住单笖茗。
呼吸着对方的香气、感受着对方的温度。
她就在她怀中,真真切切的。
稍早找不到人的担忧散去一半。
「不问我去k区做了什么?」单笖茗反问。
「想问,但你好像还没将〝那些事〞消化完全。」居应仁说着。
「不管你遇到什么事,记得,我永远都在。」
「我只希望你好好的。」她说,让单笖茗又挨近了自己一些。
直到天明,单笖茗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