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并不是他会来的日子,怎么会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过来呢?
「今天怎么突然过来了?」房恩雅见他色有异,些微胆怯地问道。
李秉宏抬起头,始终不发一语他步步逼近房恩雅,关上门后才说话:「昨日是放榜日,你还记得吗?」
「记得……」房恩雅回答得小声,她一直都惦记着这件事情,只是见李秉宏都未主动联络自己所以不敢开口传讯联络他。
「拖你的福……」李秉宏咧嘴一笑,「落榜了。」
「秉、秉宏……」房恩雅顿然觉得李秉宏的笑容有些可怕。
「因为在考试的前一天,从某人那里得知了一件事。」李秉宏说,他从口袋拿出一张相片,「这是怎么一回事?」他问,「不是说答应我,不会和那自闭症的继续互动吗?为甚么两个人又站在一起有说有笑了?」
房恩雅双眼直盯着出现在相片里的自己和曾智凯顿然语塞,她明白自己不管做再多解释,对现在的李秉宏来说都是听不进耳的。
「有了证据就百口莫辩了,对吧?」李秉宏边说边把那张相片撕烂,然后双手揉烂后丢到地上。
房恩雅含着泪水望着李秉宏,「就算我辩解了,秉宏你也是会曲解,扭曲了那张相片背后的真相不是吗?」她说。
「蛤?」
「你变了,你真的变了……秉宏。」她颤抖的口吻,可以听出她对这个男人的失望与害怕,「我觉得你对我的不信任,已经无法让我们回到以前那样了……」
「恩雅……」
「我无法再继续承担这些……我不想要再继续耽误你的未来。」房恩雅瑟瑟道,「孩子我一个人抚养就好,我一个人也可以好好过的,相信秉宏以你的条件……一定可以再遇到比我更好的女孩子。」
这句话里的每一个字,都如尖刺般扎入房恩雅的心房,椎心刺骨地发疼发热。
房恩雅的眼里容入深陷绝望的李秉宏,她知道她这样说不但自私也残忍,但是她也已经受够李秉宏这些日子给予她的心理折磨。
与其互相折磨对方,倒不如就放手让各自把未来看开点,如今也只有这抉择才是对彼此都好的决定。
假如李秉宏拒绝的话,那么她还会心软再次相信两人可能幸福的未来吗?就在房恩雅想着这个的同时。
她的脸从左侧用力地被打了一拳,这突然的一拳让她闪避不及,除了疼痛外她感受到的是一片空白。
为甚么……他会这样做?
他不会打我的……才对……思考的瞬间房恩雅整个人重心不稳的倒落在地,还来不及反应又一拳重击她的脑部。
想起腹部的宝贝孩子,她忘了尖叫求救。
把剩馀的力气都保护在自己的肚子,她捲曲着身子放任自己的头部被李秉宏殴打,一阵一阵强烈的疼痛袭来,慢慢地她已感受不到疼痛。
她的意识逐渐被取代,等到意识慢慢回来的时候,原本身边的人已不在。
「恩……恩雅小姐……恩、恩雅小姐,等等警察就来了……不要担心,不要担心……」
即使眼前的景象被鲜红色浸染看不清楚一切,但只单用聆听房恩雅便知晓现在在自己身边的人是曾智凯。
曾智凯触碰房恩雅的手不住颤抖,明明是一个如此胆小的男人,却放弃了胆却想尽办法拯救房恩雅。
房恩雅覆在自己隆起腹部的手已经完全无任何知觉,就连此时此刻感觉的痛楚究竟来自哪都已分不清。
「救救我……还有……」房恩雅用尽最后喘息的力量开口,「我腹部里的小孩……拜託……」
「恩雅小姐……不要担心,我会一直在这里不会离开。恩雅小姐……我、我会保护你的!」
『我会保护好的……』
『保护好……恩雅小姐,这是我的任务。』
曾智凯先前对自己说过的承诺和耳边的话相互重叠,房恩雅闭上眼睛,一道鲜红色的液体从她眼角滑落,分不清是从伤口流出的鲜血,抑或是和着鲜血的泪水……
在失去意识之前,她最后听见了……掛在窗边的风铃声。
那个外婆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叮铃─叮铃─”
“喀拉─”门锁开啟的声音。
房恩雅徐缓地抬头,照平常理应要兴奋地上前去迎接的,然而残酷现实及回忆却扼杀掉她了,她所有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