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听见骚动声,抬头看见酩酊大醉的伍靖文离开宴席,跌跌撞撞走进了大红灯笼高高掛的喜房。
心知再看就是自虐,桃七站起身来打算离去,任由泪水滑落脸颊。
伍靖文不是左葬,就算看了不好受,起码还能安慰自己。
若左葬之前也结过婚,也拜过堂,也藉酒壮胆走进过美娇娘等在内的洞房,那就是完全不同的滋味了。
对着自己的新娘,想必左葬一定比平时更加温柔吧!桃七悲伤地想着。
才走几步路,就听见碰一声,伍靖文又醉醺醺地走出来了。
两人四目相交。
这次桃七连逃都来还不及,就被浑身酒味的伍靖文逮进了书房。
伍靖文将桃七甩进房中,房门一关,怒狠狠地望着她。
「你..你干嘛啊?」桃七怯生生问道。
略为摇晃,伍靖文指着桃七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桃七心虚回答:「首富结婚,来看热闹啊...」
吞了口唾沫,伍靖文努力逼着自己清醒些,再次问道:「那婚宴结束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不可以吗?」
伍靖文脚步走近了一步,说道:「你是来嘲笑我的吗?」
「啊?」桃七不解道。
伍靖文夸张地比手划脚道:「我伍靖文有得是钱,要什么就能买什么,却唯独买不了喜欢的姑娘?」
「啊?你新娘是买来的?」桃七讶异道。
「就算不是真金白银,不也是看中了我的身分地位,才会嫁进伍家吗?京城里人人说道,伍家的媳妇,一辈子不愁吃穿,想进门的多得是了!」伍靖文怒道,眼中却带有些许哀伤。
「你发什么酒疯啊?又不是我说的。」桃七越听越糊涂。
抓住了桃七的肩膀,伍靖文弯下身来,用恳求的眼说道:「如果可以,家财,店铺我都能不要,我只要你。」
桃七想挣脱,但看着伍靖文的脸,那跟左葬一模一样的脸,她的身体有些不听使唤。
「我再问你一次,你为什么而来?」
桃七无法避开伍靖文灼热的眼,回答道:「我就想看看,你娶了怎样的姑娘,是不是比我好...」
这似乎是伍靖文要的答案。他将身子往前倾,吻上了桃七的双唇。
藉着酒意,他猖狂地索求着桃七的回应,而桃七也终于情难自控,忘情投入在这激烈的吻里。
将桃七单手拦腰抱起,伍靖文一手将书桌上的东西全扫落在地,让桃七坐在书桌之上。
砚台笔架散落在地,发出了震耳的声响,彷彿在预告着接下来的狂风暴雨。
从唇,渐渐吻到脸颊,再到脖颈,肩膀。
桃七看着那跟左葬如出一輒的下顎线,根本无法抗拒这样的诱惑,只能任由伍靖文几乎是粗暴地拉下了她的衣领。
再次抱起桃七,这次的目的地是书房中休息的卧榻。
而桃七的手,也情不自禁地解开了伍靖文大红的衣带。
等到她再恢復智时,伍靖文已经全身赤裸,睡倒在旁。
满地都是脱下来的衣裳,有些甚至还掛在傢具上,一看就能想到他俩刚刚有多狂野。
桃七坐起身来,双手摀嘴,心慌意乱。
完了!我怎么就这么没定力呢?桃七心想。
但刚刚伍靖文这么醉,要是自己趁夜逃走,或许他会以为一切都是一场梦。
桃七躡手躡脚起身想捡衣服,但屁股刚移动,手腕就被伍靖文给紧紧抓住了。
「你想去哪儿啊?」此时伍靖文的声音听起来比之前清醒不少,酒意消退了一大半。
露出了心虚的微笑,桃七谎道:「我冷,捡衣服来盖着。」
伍靖文一个翻身将桃七压到身下,冷笑道:「好不容易找到你,你觉得我会轻易放你走吗?」
「你又想干嘛?」桃七害怕道。
吻上了桃七的脖子,伍靖文在她耳边道:「你不是冷吗?我很热。」
岂止热,他根本是烫的。
叹了口气,桃七心知今晚是走不了了。
总算熬到早上,伍靖文再次睡下。
折腾了一晚上,桃七猜想他这次总得睡死了吧?
躡手躡脚重新起身穿衣,在准备就绪要走前,桃七按耐不住心中的甜蜜,看向了熟睡中的伍靖文。
算算时间,回去等上个把月,就能去找左葬让他负责了。到时候由不得他抵赖!
这么一耽搁,伍靖文又醒了。
桃七急忙逃走,但还是没有伍靖文腿长,三两下又被追上。
朦胧之间,想起不知谁说过当后面有人来袭击你时,蹲下快速站起,头会击中对方的下巴,自己便能藉机逃脱。
桃七跟着回忆照做,却没感到有撞到什么,反而是自己的腰被伍靖文紧紧抱住了。
转身一看,赫然发现她的头顶根本搆不到高挑的伍靖文下巴,不由得在心中暗骂道:「这谁教的啊!怎么还有身高限制?」
「别走!我今天就去把婚给退了,说什么我也会把这婚给退掉。」伍靖文不捨地在桃七耳边道。
他声音温柔中带有着激情后的慵懒,听得桃七人都麻了。
「我找了整个京城,也没找到半个桃七。你到底叫什么?现在可以嫁给我了吧?」伍靖文笑问。
「我不能嫁给你!」桃七慌乱道。
「啊!?」
伍靖文看看桃七,又看看背后的一片狼藉,不可置信惊呼道:「不是吧?!为什么?!」
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是仙,桃七只能曖昧道:「你我身分悬殊,不能在一起!」
伍靖文听了,恍然大悟道:「你不会是当朝公主吧?」
「对!我就是馋你的身子了,反正这个国家的一切都是我家的,睡你一下怎么了?快放手,我要走了!」桃七忙顺着话锋扯谎道。
伍靖文放开了手,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就在桃七要开门的时候,伍靖文大喊道:「你等着!我去考功名,我去立功,然后去皇上面前求他赐婚!」
桃七一听,心里慌了一大半。
他要是真去考功名,这命数不就全乱套了吗?
灵机一动,她想起京城中有个姓叶的,家中长女身患重疾,只剩三天命了。
「我其实叫叶栖缘,是叶家的长女。」桃七忙道。
伍靖文质疑道:「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肯老实说?」
桃七急中生智道,一脸委屈道:「灯会那天我是偷跑出来的,不想让人知道就没说。之后你突然说要娶我,我心一慌就不敢说。但现在都这样了,不说也得说啊!」
伍靖文怒气冲冲边穿衣服边指着喜房的方向道:「叶栖缘,回家穿好嫁衣等我!下次,那个房间见!」
看着他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正常人都不会联想到他是在指求婚,桃七不由得在心想「这样真得好吗?」
总而言之,叶栖缘跟伍靖文是注定要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