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用锦帕层层包裹好,玉狐眸中露出一丝担忧,看向一直面无表情的月离,小声的道:“姑娘放心,伤口很小,上药后会愈合极快且不会留痕,只是失血过多,还不宜走动,奴婢这便去端上好的补血药喂姑娘后。
月离情漠然,只是脸色太过苍白,周身溢满浓重的血腥气,好似一尾上岸太久脱水的鱼,全然未作听见。
冷风吹打在雕花窗棱上,透过幽深的宫道,终是卷走了一室的血腥味。床上之人,两行清泪,且泣且诉。
伤口已经痊愈,且无疤无痕,一切都像从未发生过一般
无星无月,冬雨寒凉,又是一夜,东方破晓,霏雨初霁,已是黎明,反反复复,昏昏沉沉,如此,已是煞过了三日。
这三日中,他未再踏入暖阁,善怜阁中,除了玉狐留下悉心照料,再无其他人打扰,寥寥冷清,床榻之上,月离缓缓醒来,面色依然苍白憔悴,似一片枯叶,孤零零悬挂在冷寂的枝头,仿若一阵风来,便零落尘土化为泥。
玉狐见她醒来,忙将配了补血药的乌鸡参汤端来,这三日她粒米未进,只单单喝这参汤,气色已是好了许多。
“姑娘,这三曰轩辕公子领兵用阵法将楚风打了个落花流水,他们久攻月都不下,已有退兵之意。”玉狐低低颔首,面上带着浓浓的愧疚之意。月都保住了,他果真未食言,只要银月未亡,那么便也不狂她吃这许多
玉狐见月离仍旧未发一语,长长叹息一声,便退了出去。
雨己停,下半夜还起了雾,整个善怜阁都笼翠在了一片花花雾气中,吴欢的烛光幽幽暗暗,印着她的眼角,那里一串串清泪也如同随化了的蜡烟,连珠落下。
香炉中有香雾薄薄散出,映得床上之人如空谷幽兰,又似那被狂风凌追过的落叶,一碰便会凋零,好一个怜卿,你怎忍心,伤她至此?
室内倏然一股冷风横扫,精致的帐幔随风吹起,床畔有呼吸的声响,崔细微,屋中真的好似有个人如鬼魂一般,冒着冷气,阴森森地立在床头,看着她。
这感觉越发强烈,月离猛然睁开眼,薄薄的帘帐外不知何时竟多出了一日黑色的影子,如此突兀。
是他来了么?三日了,终是忍不住想要继续折磨她了吧?月离凄楚一笑。床上之人忽而轻轻一笑,那笑容好似三月春风拂过,瞬间便令寒孤雪失了,迷了心,他衣袂飘动,已是入了帐中,鼻息中瞬时传来阵阵少女的体香,他的心,狂跳着,如烈焰翻涌,曾几何时,她那般高高在上,而他,只配日夜期盼着她的宠幸,只是,得不到,一直都得不到,他不甘心,他不知她为何会与怜卿联手,可破不了月都,就不可能得到她,银月国除了国都,其余地方已被悉数占有,楚风国君不愿再耗下去,已是下令撤兵,这一走,不知何日还能再相见,所以今夜他无论如何也要将她劫走。
夜深沉,暖帐中,他缓缓倾下身,月离倏然睁开美目,这才看清数向她透暴之人竟是他,冷笑道:“我当是哪个采花贼,原来是小雨你啊,不过。如今你是王我是寇,我是该唤你一声寒左相呢还是寒大将军?还有你的花茶,可真是个好东西呀,我如今这副模样,可都是拜它所赐呢。”
寒孤雪已是头戴玛瑙银链,一副异域装扮,长眸微眯,道:“是小雨对不住陛下,日后当侍奉陛下终身赎罪,关于花毒,陛下大可放心,待你搜结为夫妇后,定会为陛下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