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是王若明,靠着王的爱意滋养才能活下去的虫子来说,仅仅只是一瞬间流露出的乏味无趣,就是一场漫长的酷刑了。
因此在侍虫的教学中,如何在结束之后,给王更好的体验,让自己时刻保持新鲜感,是一门极其深奥的课程。
然而,浮光这门课程的考核成绩是优。
他放下擦拭长发的干毛巾,走到姜凝凝的身侧,半跪下来浴袍的下摆微敞,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足以让在姜凝凝的眼乱撇。
他轻轻一笑,嗓音像四月微风拂过的西湖春水:“浴室里的水汽太足,我们去外面吧,吹干头发也需要时间,您长时间站着会不舒服的。”
被浴室里热腾腾的水汽一蒸,姜凝凝白皙的脸也泛着薄粉,确实有些喘不过气来,去外面也好。
浮光带着她来到外面,露台的窗户已经被封闭起来,一丝凉风都无法吹进来,只有不停攀附的铁线莲紧绞着栏杆,花瓣和藤叶都在风中摇颤,似乎在无声的呐喊,不满被关在门外,想拼尽一切从缝隙中钻进来,汲取她身上的气息。
浮光拉开镶滚钉珠皮椅,椅子十分柔软,颜色是浓郁到复古的橙红色,像极了夕阳里揉着流金,柔软又宽大的椅子足以让姜凝凝整个人窝在里面,姿势慵懒,发丝凌乱,小腿从浴袍的下摆里露了出来,被湿气浸润的肌肤白白净净若一块雪玉,雪玉上绽放着几朵艳丽荼蘼的红晕,似雪中盛放的红梅。
浮光指尖挑起她一缕发丝拿着吹风机轻轻吹,这里的吹风机造型跟现代的差不多,就是功能更多,风也更加自然不会损伤发质,而且声音很小,小到几乎静音。
湿重的发丝如打湿的蚕丝绕着他修长的指骨,好像在拼命绞着他手指上的肉,越是这样浮光的眼就越温柔,他一直渴望被王狠狠的占有,承受她所有的暴虐极端,越是深刻越是被爱,回应的爱就越是包容温柔。
“折腾了这么久,您一定累了吧,我已经让扶萦准备好了午餐,一会儿他就会端进来了。”浮光一边吹头发一边说道。
姜凝凝仰着头,看见他清俊温柔的脸:“你什么时候给扶萦发的消息,我都没有看见。”
浮光轻轻一笑,俯身吻了吻她的眉心,嗓音喑哑:“在第一次之后。”
姜凝凝脸上唰的一下烧了起来,浮光低声轻笑。
姜凝凝恼了,抓着他的手嗔怒道:“不许笑,有什么好笑的。”
可看着浮光脸上的发自内心轻松幸福的笑容,她到底舍不得真的生气,浮光总是笑,可真正开心的笑很少很少,一直都是习惯性的礼貌得体的笑,她喜欢浮光现在的笑容,充满着生机与希望。
浮光一把抱住她,连深深的埋在了她的脖颈间,熟悉的湿热的吐息喷洒在她的肌肤上,像夏季潮湿闷热的天气不知不觉就占据了整个季节。
“王,我好开心,真的好开心。”浮光沙哑的嗓音闷闷的传来。
姜凝凝伸出手学着他之前抚摸她的样子,温柔的抚摸着他的金“虽然你之前一直说,叫我的名字是对我不敬,但是至少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就不要叫我王了。”
在那场天翻地覆间,浮光无数次痴迷的喊她王,虽然这种身份y也很有意思,但总让姜凝凝有一种潜规则下属的错觉。
他被王允许在床上叫她的名字……
浮光的手臂一瞬间变得无比僵硬,脸上浮现出一种不可置信的色,血液逆流的亢奋从脚底飞快的蔓延到他的心脏,他无法控制的轻颤。
姜凝凝感到从背后搂住自己的手臂越来越紧,一点湿热滴在她的脖颈上,浮光的声线脆弱到令她发麻:“凝凝。”
姜凝凝无比恍惚,仅仅是浮光轻轻唤了她一声,仿佛击中了她的灵魂。
她握住浮光的手:“浮光你知道吗,好久没有人这样叫过我了。”
浮光眸光颤动,他跪在姜凝凝的脚下,在她的指尖倾注着爱意深深一吻,眼中的情绪似雷暴雨天狂呼尖啸的风暴。
姜凝凝缓缓俯下身,唇即将触碰到他的眉眼。
叩叩叩——
沉重的大门被敲响,姜凝凝猛地抬起身子,窝在软椅里的双腿规矩的放了下来,拘谨的像个见到班主任的小学生。
“王,您的午餐已经准备好了。”扶萦端着托盘,深深的低着头。
“放在露台的长桌上吧。”浮光说道。
扶萦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正好与浮光的眼对视,骨节分明的指尖慢条斯理的理着浴袍宽松的领口,清润的眉目流畔着成熟的风韵,一看就知道被王精心的滋养呵护了。
扶萦眼中吃痛,自取其辱的再次低下头,向着托盘走去,微微展露的蝶翼在经过姜凝凝垂放下的细长双腿时,迤逦柔软的长尾轻轻的在她的足尖蹭了一下,如蜻蜓点水般转瞬即逝,但触感却让人难以忘怀。
姜凝凝光—裸的足尖动了动,浮光眼中的冷色一闪而过,道:“既然来了,扶萦你就顺便把床单收拾了吧。”
扶萦的手一顿,脸上好似无形中被浮光狠狠抽了一巴掌,火辣钻心的疼。
“别——”姜凝凝拉着他浮光,还未说完,浮光说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将扶萦去处理他们欢爱后的痕迹,浮光怎么舍得。
他就是为了羞辱扶萦,让他死了不要脸勾引王的心思。
听到浮光这样说,姜凝凝松了口气,那上面的痕迹实在是太鲜艳了,让单纯可怜的小蝴蝶去处理,她真的不好意思。虽然是第一次,但浮光的技巧温柔又娴熟,整个过程她几乎没有感受到一点不适,只感受到被无尽的爱包围。
她冲扶萦摆了摆手,笑容中有些不好意思:“你去忙吧,不用你收拾。”
扶萦的脸色莫名又白了一分,几乎是落荒而逃般跑了出去。
他可以忍受浮光几乎踩在脸上的羞辱,却无法忍受王对他流露出的距离感,他就像一个在沙漠中流浪的人,好不容易看到了绿洲,到最后却只是海市蜃楼,这样的打击比死更加残忍。
他真的就这样不好吗?
不,明明刚才王对他的蝶翼有了反应,她看了他的蝶翼一眼,虽然只是一瞬间,但那一瞬间的惊叹赞赏都被他捕捉到了。
阿羽染说得对,王真的喜欢他的蝶翼。
如果不是他当初信了浮光的话,说不定现在躺在床上跟王耳鬓厮磨的人就是他……扶萦痛苦的眼瞬间一变,阴沉如同厉鬼。
第2章 议事